第80章 草原侦查，地形勘绘（2/2）

泉边的东胡骑兵果然松懈，有的脱了上衣在泉里泡澡，有的躺在草地上喝酒，腰间的弯刀随意扔在一旁，根本没注意到芦苇丛里的动静。扶苏仔细观察四周，发现黑泉的西侧是一道陡峭的土崖，东侧是开阔草原，北侧则连着一条狭窄的河谷，河谷里长满了芦苇，正好可以隐蔽。

“这里就是涉间的命门。” 扶苏低声对蒙灵说，“东胡骑兵依赖单一水源，只要我们控制住黑泉，或者在水源附近设伏，就能让他们不战自乱。”

蒙灵点头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光：“可我们现在只有五千骑兵，涉间有三万，硬拼肯定不行。不如让兄弟们伪装成牧民，混入东胡的外围部落，摸清他们的作息和补给规律，再找机会下手。”

“这个主意好。” 扶苏赞同，“朔方义从骑里有不少人懂东胡话，熟悉草原习俗，让他们换上东胡的皮衣，带上几头牛羊，假装是被我们‘秦军’劫掠后逃亡的小部落，应该能混进去。”

他们悄悄退回队伍，扶苏立刻挑选了十名朔方义从骑 —— 为首的是名叫 “巴图” 的年轻人，他本是东胡白鹿部的牧民，后来白鹿部被涉间吞并，他不愿归顺，才逃到朔方，投靠了秦军。巴图不仅懂东胡话，还认识涉间外围部落的几个小首领，是伪装的最佳人选。

“巴图，你们的任务是混入东胡的‘狼山部’—— 那是涉间的外围部落，负责看管黑泉的补给。” 扶苏把一张简易的黑泉周边地图交给巴图，“你们要查清楚：涉间的主力什么时候换防，黑泉的补给多久送一次，东胡士兵的武器装备怎么样，还有他们晚上的巡逻规律。记住，安全第一，若是被发现，立刻往河谷方向撤，我们会在那里接应。”

巴图接过地图，郑重地行了个草原礼：“公子放心，我们一定把情报带回来！若是我没回来，就让兄弟们继续完成任务！”

扶苏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几匹布料和一些盐巴 —— 这些是草原上的硬通货，用来伪装 “牧民的财产” 再合适不过。巴图和其他九名士兵很快换上了东胡的皮衣，把布料和盐巴捆在马背上，又赶了几头从牧民那里买来的牛羊，朝着狼山部的方向走去，身影很快消失在草原的褶皱里。

送走巴图等人，扶苏率队撤回之前的土坡，开始搭建临时营地。中午的阳光最烈，他让士兵们轮流休息，自己则带着几名测绘兵，继续完善草原地图。他们爬上附近的丘陵，用青铜量尺测量峡谷的宽度和深度，标记出适合设伏的位置；又沿着黑泉的河谷，画出水源的流向，发现河谷的尽头连着一处沼泽，若是东胡骑兵追击，很容易陷入其中。

“公子，您看，这处峡谷的宽度正好能容两匹马并行，若是我们在这里设伏，用滚木堵住谷口，再用弩箭射击，东胡骑兵根本冲不出来！” 测绘兵指着羊皮纸上的峡谷标记，兴奋地说道。

扶苏点头，在峡谷的位置画了一个 “伏” 字：“这里是第一道防线，若是涉间派兵来夺黑泉，我们就先在这里消耗他的兵力。”

傍晚时分，草原的风渐渐凉了下来，夕阳把天空染成了金红色。扶苏让士兵们升起篝火，煮了些粟米粥，自己则坐在篝火旁，闭上眼睛，开始修炼《精神凝炼法》。他将白天测绘的地形在脑海中一一重现 —— 黑泉的位置、峡谷的走向、河谷的沼泽、狼山部的方位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，仿佛他眼前就铺着那张羊皮地图。

运转元气时，他明显感觉到，丹田内的元气比往日更凝练了些。当他集中精神思考战术时，元气会顺着经脉流向眉心，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，甚至能预判出涉间可能的行军路线 —— 涉间若是想进攻云中郡，必然会从黑泉取水后，沿着开阔草原西进，而那处峡谷，正好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。

“公子，苍玄回来了！” 一名士兵突然喊道。

扶苏睁开眼，只见苍玄落在他的肩上，嘴里叼着一根染着血迹的羽毛 —— 那是东胡士兵头盔上的装饰羽毛。扶苏轻轻抚摸着苍玄的羽毛，用兽语问道：“是不是看到东胡的大部队了？”

苍玄发出一声低沉的啼鸣，蹭了蹭他的掌心。扶苏心中了然，看来涉间已经开始准备进攻云中郡，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
“大家抓紧休息，明天一早，我们去峡谷勘察设伏的细节。” 扶苏站起身，望着远处狼山部的方向，“等巴图的情报回来，我们就能制定最终的战术了。”

篝火旁，士兵们渐渐睡去，只有巡逻的士兵还在警惕地望着黑暗。扶苏拿着那张手绘的草原地图，借着篝火的光反复查看，羊皮纸上的每一条线条、每一个标记，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，也承载着北疆的安危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战斗，不仅要靠勇气，更要靠智慧 —— 靠这张地图，靠他们对草原地形的掌控，靠每一个士兵的默契配合。

夜风吹过，篝火的火苗跳动着，映得扶苏的侧脸忽明忽暗。他握紧了腰间的弯刀，掌心微微发热 —— 那是元气凝聚的感觉，虽然还只能短暂停留，却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多一分底气。他抬头望向星空，草原的星空格外璀璨，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。

“涉间，这草原，可不是你的地盘。” 扶苏轻声说道，声音被风吹散在夜色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等着吧，我们会让你知道，北疆的土地，不是那么好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