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云中破城，涉间授首（1/2）

注：八十四章和八十五章写到第二卷里面去了，还无法修改，导致顺序混乱，各位读的时候看准章节号码。

北疆的清晨总带着化不开的寒意，尤其在被围困三日的云中城里，连风都裹着一股绝望的气息。城头上的东胡士兵缩着脖子，甲胄上结着白霜，手里的弯刀垂在身侧，眼神涣散地望着城外 —— 自昨日午后，城里最后一口粮窖见了底，连涉间亲卫的口粮都减了一半，更别说普通士兵了。

“咕噜……”

一个年轻的东胡兵捂着肚子，肚子里的肠鸣声在寂静的城头上格外清晰。他身旁的老兵瞥了他一眼，声音沙哑：“别盼了，涉间大人说了，只要撑到部族援军来，就有肉吃 —— 可谁知道援军在哪呢？”

话音刚落，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不是秦军的攻城呐喊，而是城内的喧哗声，越来越近，像是有无数人在奔跑、嘶吼。老兵探头往下看，只见一群东胡士兵举着刀，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冲去，为首的是个什长，声嘶力竭地喊：“涉间藏粮！他把粮食藏起来了！我们快饿死了，他还在府里喝酒吃肉！”

城头上的士兵瞬间炸了锅。这些天，谁都知道涉间的亲卫还能吃上粟米饼，而普通士兵只能喝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，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。有人率先把弯刀往地上一扔：“走！去城主府要粮！凭什么他能吃饱，我们就得饿着等死！”

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城头上跑下去，加入哗变的队伍。城东门的守军只剩下寥寥几人，面面相觑间，不知该拦还是该随 —— 拦，是拿自己的命换涉间的安稳；不拦，就是背叛部族。

就在这时，城外的秦军阵中，扶苏正拿着千里镜观察城头的异动。镜中，东胡士兵的溃散像潮水般蔓延，城东门的守军越来越少，甚至有人开始偷偷搬动堵门的石块。他放下千里镜，对身旁的蒙灵笑道：“涉间的好日子，到头了。”

蒙灵握紧手中的长枪，眼神锐利如鹰：“公子，要下令攻城吗？”

“再等等。” 扶苏摇头，“让他们再乱一会儿，等城门自己开，我们再进去 —— 减少伤亡，也能少伤城里的百姓。”

话音刚落，远处的城东门突然传来 “轰隆” 一声 —— 几块巨大的石块被搬开，城门缓缓打开，几个哗变的东胡士兵举着刀，朝着秦军的方向大喊：“我们降！别打了！涉间在城主府，快去抓他！”

扶苏眼中闪过一丝亮色，抬手挥下：“卫朔军，进城！玄卫亲军随我去城主府，抓涉间！”

“喏！”

秦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门，甲胄碰撞的 “铿锵” 声、马蹄的 “嗒嗒” 声混在一起，却没有丝毫混乱 —— 章邯留下的军纪还在，士兵们谨记 “不扰百姓” 的命令，哪怕看到街边散落的财物，也只是目不斜视地往前冲。

扶苏与蒙灵率玄卫亲军直奔城主府。沿途的东胡百姓躲在门后，偷偷往外看，见秦军士兵秋毫无犯，才渐渐放下心来，甚至有胆大的老人端着热水，站在门口小声说：“官爷，涉间在府里的后堂，他的亲卫还在抵抗。”

城主府的大门紧闭，门前横着十几具东胡亲卫的尸体，剩下的亲卫躲在门后，用弓箭朝着外面乱射，却因手抖得厉害，连箭都射不到秦军的身前。蒙灵催马上前，手中长枪一挑，“哗啦” 一声挑飞门板，厉声喝道：“涉间出来受死！”

门后的亲卫瞬间慌了，有几人扔下弓箭就想跑，却被秦军士兵当场制服。扶苏率军冲入府内，穿过前院的回廊，就听到后堂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—— 涉间正站在堂上，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剑，面前的案几上还摆着半块没吃完的肉干和一壶酒，显然是刚被哗变的动静打断。

“扶苏！你这个汉人小儿，敢欺我东胡！” 涉间看到扶苏，眼睛瞬间红了，挥剑就冲了过来，“我要杀了你，为我东胡的勇士报仇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