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法则碰撞，禁忌苏醒（2/2）
这些符文锁链并非攻击，而是瞬间缠绕上了那十二根石柱，尤其是被林琅损伤的三根！原本紊乱的结界能量，在这奇异符文锁链的介入下，竟然被强行稳定、梳理，甚至……改变了某种流向！
与此同时，苏晴双手艰难地抬起，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而复杂的手印。她指尖流淌出的，不再是单一的光芒，而是如同林琅的混沌能量一般，呈现出一种金、银二色交织，却又完美融合的奇异色彩！
一道薄如蝉翼，却散发着亘古、永恒气息的光暗交织的屏障，瞬间出现在林琅与那黑暗法则巨手之间！
“轰！！！！！”
黑暗巨手狠狠抓在光暗屏障之上！
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爆发！并非是能量的碰撞，更像是两种截然不同、却又隐隐对立的本源法则的剧烈冲突！
整个葬尘渊，不，或许是整个灵栖之地，都在这一击下剧烈震动！平台周围的虚空寸寸碎裂，露出后面色彩斑斓、混乱不堪的异度空间乱流！
卡洛首当其冲，被这法则碰撞的余波狠狠掀飞出去，撞在一根石柱上，喷出一大口漆黑的血液，气息瞬间萎靡，兜帽落下，露出一张苍白、扭曲，布满黑色纹路的脸庞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‘圣洁之钥’怎么可能主动运用‘源初法则’？！这不符合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，便被更剧烈的震荡淹没。
光暗屏障在黑暗巨手的碾压下，发出了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，布满裂纹，眼看就要破碎。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透明，嘴角溢出的不再是鲜红，而是带着点点金芒的血液，显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。
但，她为林琅争取到了那至关重要的一瞬！
从深渊主宰本体意志和法则巨手的绝对压制下，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！
“呃啊——！！”
林琅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！在生死边缘，在苏晴以生命为代价创造的契机下，他体内那近乎停滞的混沌核心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压缩，然后……轰然爆发！
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外放，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被触动了！
他左眼的金芒、右眼的碧光、以及深处弥漫的幽暗，在这一刻，不再是泾渭分明地流转，而是彻底地、疯狂地……交融！
一种明悟涌上心头。
混沌，非光非暗，亦光亦暗。包容，衍化，亦……同化，掌控！
“法则……并非只有你能掌控！”林琅低吼，他抬起了双手，左手掌心浮现出微缩的、不断生灭的秩序符文，右手掌心则凝聚着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，而他的心脏位置，澎湃的生命力如同引擎般轰鸣，为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提供着支撑与平衡的支点！
他双手猛地向前一合！
秩序金光与黑暗漩涡在他胸前狠狠碰撞！但没有爆炸，而是在生命力的调和与混沌本质的强制下，形成了一颗极不稳定的、内部不断发生着湮灭与创生的灰色能量球体——一颗微型的“混沌法则”造物！
去！
林琅用尽全身力气，将这颗灰色的能量球体，推向了那只即将粉碎光暗屏障的黑暗巨手！
这一次，不再是能量的对耗，而是……法则层面的碰撞！
“滋啦——！”
如同烧红的铁块浸入冰水。灰色的能量球体与黑暗巨手接触的瞬间，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而是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侵蚀声！黑暗巨手那纯粹的、代表“寂灭”与“终结”的法则，遇到了同样触及本源、却更加霸道、更加无序的“混沌”法则！
灰色能量球体迅速缩小、黯淡，但那只黑暗巨手的前端，也同样被侵蚀、分解，化作了最本源的粒子流，消散于无形！
虽然只是侵蚀了巨手的一小部分，远远无法与之抗衡，但这意味着——林琅的力量，真正触及到了“法则”的层次！拥有了与深渊主宰这等存在，在某种程度上“对话”的资格！
深渊主宰那两只巨大的黑暗眼眸中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——那是……一丝真正的“惊讶”，以及……更加浓郁的“兴趣”？
“窃取者……竟然……触摸到了门槛？”它的意志中带着一丝不解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珍稀猎物的冰冷，“你的‘变量’，超出了计算。看来，‘引信’的定义，需要修正……”
它的话音未落，那只被侵蚀部分的黑暗巨手并未继续压下，而是缓缓收回。同时，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，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平台上一片狼藉。终焉之门的虚影虽然依旧存在，但凝实速度大大减缓。十二根石柱光芒黯淡，苏晴构筑的光暗屏障早已破碎，她无力地坠落回囚笼之中，再次陷入昏迷，气息微弱到了极点，但那眉宇间，却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威严。
卡洛挣扎着爬起来，看着林琅的眼神充满了惊骇、嫉妒，以及一丝恐惧。
林琅单膝跪地，大口喘息，浑身如同被掏空，新生的混沌核心黯淡无光，布满了细微的裂纹，刚才那强行凝聚的“混沌法则球体”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。但他抬起头，看向深渊主宰眼眸的目光，却充满了不屈的战意。
他证明了，他有伤害到对方的能力！
深渊主宰巨大的眼眸淡漠地扫过全场，最后定格在林琅身上。
“变量，需要观察，需要……引导。”它的意志再次变得毫无波澜，“仪式暂缓。卡洛，带他们……前往‘归寂之厅’。”
“至于你，窃取者……在你身上，吾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。或许，你不仅能开启‘终焉’，亦能成为……新的‘源头’？”
“在归寂之厅，做出你的选择。是融入终焉，还是……成为资粮？”
说完，那两只巨大的黑暗眼眸缓缓沉入无尽的坑洞之中，消失不见。弥漫空间的恐怖意志也随之消散，只留下满地的疮痍和深深的谜团。
卡洛擦了擦嘴角的黑血，眼神复杂地看了林琅一眼，又忌惮地看了看囚笼中昏迷的苏晴，最终沙哑地开口：“走吧，‘变量’。主宰给了你机会，别不知好歹。”
归寂之厅？新的源头？选择？
林琅心中充满了疑问，但此刻他伤势极重，苏晴状态堪忧，显然已没有强行突围的可能。
他艰难地站起身，看向囚笼中的苏晴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决然。
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，他都必须走下去。
他走向囚笼，每一步都沉重无比。
新的危机，新的谜团，已然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