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窥视（2/2）

当他在早餐铺门口第三次见到戴琥珀色美瞳的外卖员时，终于确认了某种规律。那人电动车储物格里露出的猫粮包装袋，边缘条形码是用摩斯密码写的经纬度坐标。赵铁柱假装低头核对订单，战术靴底弹出的纳米采集器已经刮下些许银色粉末——分析显示含有航天级钛合金成分。

废弃游乐园的喷泉池结了层油膜，赵铁柱的倒影在彩色浮油中裂成六个重影。乌鸦惊飞时打翻的易拉罐滚到锈蚀的旋转木马下方，罐身二维码被雨水冲刷后显出暗纹——三个交叠的青铜鼎图案。藏在售票亭里的流浪猫突然炸毛，利爪在窗框留下冒着青烟的抓痕。

那辆黑色别克再次出现在五金店拐角时，赵铁柱猛然拧转车把冲进小巷。轮胎与青石板摩擦迸溅的火星中，他听到后方传来金属变形的脆响。某个穿连帽衫的身影从屋顶飞跃而过，背包侧袋掉落的零件撞上消防栓——是半枚刻着星宿图的青铜齿轮。

跟了七条街不累吗？他在桥洞下突然刹车，战术手套抹过后视镜。纳米涂料显现出九个不同方向的车辙印，每条轮胎纹路都夹杂着城南化工厂特有的硫化物结晶。蓝牙耳机里林晚的呼吸声突然加重：你前方二十米的下水井盖，温度显示异常。

湿润的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，赵铁柱用脚蹬开井盖的刹那，瞳孔里映出成排的荧光标记。管道内壁涂着类似血管网络的发光涂层，某个还在抽搐的机械蜘蛛正用螯肢在地面刻字。当他俯身查看时，戴皮手套的手突然从暗处伸出，指尖夹着的金属片折射出妖异的紫光。

追逐战在火锅店后厨达到高潮。赵铁柱翻越油腻的料理台时，扫描仪捕捉到通风管里残留的橙花香水分子。五六个送餐机器人突然偏离预定路线，它们保温箱投射出的全息广告拼成了甲骨文的字。当他踹开安全出口的瞬间，那辆黑色别克正轰鸣着碾过巷口积水，轮胎溅起的水花在半空凝成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。

林晚的声音裹着电流音刺入耳膜：对方在诱导你去城南屠宰场旧址！赵铁柱抹掉护目镜上的血氧监测数据，把手伸进改装过的外卖箱夹层。玄机镖的冷锋割开夜雾时，他听见远方传来野猫的嚎叫声，月光下数以百计的流浪动物正朝某个方向狂奔——每只动物的瞳孔都映着青铜色的数据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