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窥视（1/2）

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流动的琥珀，赵铁柱扣紧头盔带子的瞬间，后颈汗毛突然竖了起来。cbd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将他的电动车倒影切割成扭曲片段，某个倒影边缘闪过半截黑色风衣的衣角。他状似无意地按了下改装过的车喇叭，藏在反光镜支架里的纳米虫群立即释放出探测波纹——三百米范围内扫描到十七个窃听器信号源。

您的鳗鱼饭套餐。他笑着将保温箱递给格子间里的程序员，余光瞥见对方工位上的招财猫摆件。本该左右摇晃的陶瓷猫爪却诡异地朝东南方向定格，两颗玻璃眼珠倒映着走廊里某个正在快速后退的人影。当他转身走向电梯时，楼道安全出口的绿色标志灯突然熄灭，金属门缝渗出铁锈味的雾气。

跨江大桥的晚高峰堵成长龙，赵铁柱从车流缝隙中灵巧穿行。车载导航突然弹出红色警告，显示后方有辆黑色别克始终保持三辆车距。他故意拐进便利店买了瓶冰水，后视镜里那辆车降下车窗抛了个烟头——戴着皮手套的手腕翻动时，露出表盘刻着鎏金蝎子的古董怀表。

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赵铁柱冲进老旧小区时，雨幕将晾衣绳上的床单拍打成飘摇的帆。六单元门洞里站着个撑透明伞的女人，伞骨末端坠着的银铃在风雨中寂然无声。当他擦肩而过的刹那，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硝石味的橙花香水——与三个月前黑市拍卖会上某个买家留下的气味完全一致。

小心台阶。他提醒抱孩子的宝妈，顺手扶住歪斜的婴儿车。车轮卡槽里粘着片墨绿色鳞甲，在楼道感应灯下泛着石油般斑斓的光泽。整栋楼的声控灯忽然开始闪烁，某户人家正在播放的动画片突然跳成雪花屏，杂音里隐约传来军用步话机的频段调谐声。

夜市烧烤摊的油烟裹着火星升腾，赵铁柱给醉汉递醒酒汤时，袖口的微型传感器突然震颤。斜对角监控探头的红点熄灭了两秒，穿皮夹克的男人往孜然粉里掺入某种晶体时，手腕内侧的蝎子纹身正在蜕皮——那是上周被剿灭的改造人组织标志。

凌晨三点二十四分，赵铁柱蹲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。对面银行atm机的防护舱突然亮起，本该显示操作界面的屏幕滚过成串西夏文字。当第五个魔芋结滑进纸杯时，那辆黑色别克再次出现，这次车牌上结着层诡异的冰霜——水珠凝结的形态恰似青铜器上的饕餮纹。

林晚的全息投影从智能手表里钻出来，发梢沾着实验室的电极膏：东南方向八百米有强磁场扰动。话音未落，便利店冰柜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霜花在玻璃表面生长成枝状闪电的图案。赵铁柱弹开易拉罐拉环的瞬间，铝罐内壁的激光蚀刻突然显形——是张微缩版的城南变电站结构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