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雷霆手段（1/2）

## 第一节

**周一清晨七点三十分，周正帆站在办公室窗前，望着市政府大院门口缓缓聚集的人群，眼神冰冷。** 这是他回到江市担任常务副市长的第二周，也是他准备挥出重拳的时刻。桌上放着一份刚刚收到的省纪委紧急文件，上面明确授权他“在必要时可协调市纪委，对阻碍改革、阳奉阴违的行为和个人进行严肃查处”。这就是他的“尚方宝剑”。

于晓伟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，低声道：“周市长，人都到齐了。按您的指示，小范围会议，只有纪委张书记、组织部林部长、审计局王局长和公安局分管经侦的副局长。”

周正帆微微点头，最后看了一眼楼下那些举着标语牌、喊着口号的“访民”。这些人已经连续三天在上班时间准时出现，下班时间准时离开，组织得井然有序。他认得其中几个面孔，正是上次在金光化工安置房问题中被他严厉问责的部门负责人亲属。

“让他们喊吧。”周正帆转身，目光锐利，“等我们今天的行动开始，他们就该换个地方喊冤了。”

**七点四十五分，市政府三楼小会议室。**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四位神色凝重的部门负责人，周正帆坐在主位，面前只放着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和一支笔。

“各位，长话短说。”周正帆开门见山，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省委省政府对我们江市近期的工作，特别是优化营商环境和推进改革方面，十分关注。也给予了我必要的授权和支持。”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手边的文件夹，那份省纪委文件就夹在其中。

市纪委书记张正华会意地点头：“正帆市长回到江市后，我们纪委配合做了大量调研，发现了一些触目惊心的问题。有些部门和干部，不仅阳奉阴违、推诿塞责，甚至公然阻挠改革，已经触及了纪律红线。”

组织部长林向北接话：“在干部队伍建设方面，我们也发现人岗不适、懒政怠政的问题在某些部门尤为突出，亟需调整。”

周正帆轻轻敲了敲桌子：“今天请四位来，就是要启动‘清障行动’。第一刀，砍向三个群众反映最强烈、问题最突出、对改革发展阻碍最大的部门：自然资源和规划局、城乡建设局、财政局。”

他稍作停顿，目光扫过全场：“自然资源和规划局，在城东新区土地征拆和规划调整中，不仅效率低下，更涉嫌与‘昌荣置业’等开发商存在利益输送，人为设置障碍，导致重大招商引资项目迟迟无法落地。”

“城乡建设局，对金光化工安置房项目资金使用监管不力，导致安置房建设一再拖延，更在全市建筑质量安全大检查中，对多处明显隐患视而不见、隐瞒不报。”

“财政局，在专项资金拨付上搞双重标准，对民生项目百般刁难，对某些特定企业却大开绿灯，严重影响了政府公信力和财政资金使用效益。”

审计局局长王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材料：“我们审计局近期对这三个部门进行了专项审计，发现了大量问题。这是初步报告。”他将报告递给周晓帆。

周正帆接过报告，并未翻阅，直接说道：“根据审计结果和纪委掌握的情况，我决定：第一，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局长张立、城乡建设局局长李建明、财政局局长赵德明，即日起停职接受调查；第二，由纪委、审计、公安经侦组成联合调查组，对这三个部门存在的问题进行深入调查；第三，组织部立即着手考察接任人选，确保工作不断、秩序不乱。”
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谁都没想到，周正帆的动作会如此迅猛、如此果断。这三个局长，都是在江市深耕多年、关系网复杂的人物，动他们，无疑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。

张正华首先表态：“纪委坚决支持正帆市长的决定，联合调查组今天就可以成立并展开工作。”

林向北略作沉吟：“干部调整方面，组织部有备用方案，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出接任人选建议。”

“好。”周正帆站起身，“行动就在今天开始。上午九点，联合调查组同时进驻这三个部门，封存账目、资料。组织部同步进行干部推荐考察。我要在三天内，看到这三个部门的新面貌！”

**会议结束后，周正帆回到办公室，发现市委书记郑向东和市长周启年已经等在那里。**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
“正帆，这么大的事情，为什么不提前通气？”郑向东语气中带着不满，“一动就是三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，会引起全市干部队伍震荡的！”

周正帆平静地回答：“郑书记，不是不通气，而是事关重大，必须保密。您应该清楚，我们江市的一些积弊，已经严重影响了发展和稳定。省委省政府对此高度关注，授予我必要的职权。这次的‘清障行动’，就是要在关键位置上打开突破口。”

周启年叹了口气：“正帆，你的出发点我能理解。但做法是不是太激进了？可以一步步来嘛。”

“周市长，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一步步来了。”周正帆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，“您看看这份全省上半年经济指标排名，我们江市已经从年初的第五滑落到了第八。营商环境评估更是跌落至第十一位！金光化工安置房的群众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新房，城东新区的投资商因为土地问题迟迟无法开工。再不采取果断措施，我们无法向江市的百姓交代！”

郑向东和周启年对视一眼，他们都明白，周正帆手中有省里的“尚方宝剑”，此刻已经无法阻挡。

“既然你已经决定了，那市委市政府会支持你的工作。”郑向东最终表态，“但是，一定要稳妥，尽量减少震荡，确保稳定。”

“谢谢书记、市长的支持。”周正帆语气坚定，“我会把握好分寸。”

**送走两位主要领导，于晓伟匆忙进来，低声道：“周市长，刘永春副市长刚才来找您，见您有客，留了句话，说‘做事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’。”**

周正帆冷笑一声：“他倒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。回复他，我周正帆做事，只讲原则，不讲情面。”

上午九点整，三支由纪委、审计、公安组成的联合调查组，准时进驻自然资源和规划局、城乡建设局和财政局。与此同时，组织部派出的考察组也开始在这三个部门进行干部推荐和考察谈话。

**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，瞬间席卷了整个江市官场。** 手机短信、微信群里，消息疯狂传播。有人拍手称快，有人忧心忡忡，更多的人则在观望——周正帆这把火，究竟能烧多大？能烧多久？

周正帆站在办公室窗前，看着楼下那些仍在“抗议”的人群，对身后的于晓伟说：“通知电视台和日报，下午三点召开新闻发布会，我要亲自向社会通报‘清障行动’的情况。”

“周市长，这个时候开发布会，会不会太急了？要不要等初步调查结果出来...”于晓伟有些担心。

“就是要趁热打铁。”周正帆目光坚定，“我们要掌握的，不仅是调查的主动权，还有舆论的主导权。”

**就在这时，周正帆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，来自省里的“利剑”小组：“注意，目标人物已警觉，开始转移资产。‘昌荣置业’实际控制人与刘姓副市长关系密切，可能采取过激行为。务必小心。”**

周正帆删除信息，眼神越发冷峻。他知道，真正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。

---

## 第二节

**下午三点，江市政府新闻发布厅。** 周正帆端坐在发布席正中，两侧分别是市纪委书记张正华和组织部长林向北。台下，数十家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严阵以待，气氛紧张而凝重。

“各位媒体朋友，大家下午好。”周正帆开门见山，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，“今天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，主要是向大家通报一项重要工作——江市‘清障行动’。”

他简要介绍了“清障行动”的背景和目标：“……为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，破除改革障碍，市委市政府决定，对群众反映强烈、问题突出的自然资源和规划局、城乡建设局、财政局三个部门主要负责人进行停职调查，并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开展全面调查……”

话音刚落，台下立刻举起一片手臂。

“周市长，我是《江东日报》记者。一次性对三个重要部门一把手采取如此严厉措施，在江市历史上罕见。这是否意味着江市官场存在系统性、大面积的腐败问题？”

周正帆沉稳应答：“不能简单这么认为。我们采取的措施，是针对特定部门、特定问题的精准发力。这正体现了市委市政府刮骨疗毒、壮士断腕的决心，也体现了我们净化政治生态、优化发展环境的勇气。”

“周市长，我是江市电视台记者。有传言称，这次行动是针对前阶段某些改革措施的反弹，是权力斗争的结果，您对此如何回应？”

“这绝非权力斗争，而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，是改革与守旧的交锋。”周正帆语气铿锵，“我周正帆来江市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，而是要为江市老百姓做实事、做好事。任何阻碍江市发展、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，都是我斗争的对象！”

又一位记者举手：“周市长，我们注意到，近期市政府门口常有群众聚集抗议，其中不少是针对您个人的。这是否会影响您推行政策的决心？”

周正帆微微一笑：“我相信，那些所谓的‘群众抗议’是怎么回事，在座的不少朋友心知肚明。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，这些干扰不会动摇我的决心。只要我周正帆在江市一天，就会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，维护公平正义！”

他的话音刚落，会场后排突然站起一个中年男子，大声喊道：“周正帆，你打着改革的旗号排除异己，江市不会任你胡作非为！”

现场顿时一片哗然，保安迅速上前准备将该男子带离。

周正帆却摆了摆手：“让他说。‘清障行动’就是要听取各种声音，包括反对的声音。”

那名男子挣脱保安，继续喊道：“你动了不少人的奶酪，小心引火烧身！”

“谢谢你的提醒。”周正帆平静地看着他，“但我周正帆行得正、坐得端，不怕任何威胁。至于‘动奶酪’之说，我想明确一点：如果这些‘奶酪’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的，是建立在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基础上的，那么我不仅要动，还要彻底清除！”

会场响起一阵掌声。那名男子在保安的陪同下，悻悻离去。

**发布会结束后，周正帆刚回到办公室，魏长明就急匆匆赶来，脸上带着兴奋与忧虑交织的复杂表情。**

“周市长，您今天的发布会太提气了！现在全市都在议论‘清障行动’，群众普遍叫好！”魏长明说，“不过，我刚刚得到消息，刘永春副市长称病请假了。还有，‘昌荣置业’昨晚有异常资金流动，似乎在紧急转移资产。”

周正帆冷哼一声：“他们坐不住了。长明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山源县开发区几家被刁难的企业，听说市里的行动后，纷纷主动提供证据。我已经整理了一部分，涉及城乡建设局、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多个科室负责人，他们故意拖延审批、提高验收标准，变相索要好处。”魏长明将一沓材料递给周正帆，“更严重的是，有证据显示，这些行为背后有市领导暗示。”

周正帆翻阅着材料，脸色越发凝重：“看来，我们砍掉的只是几棵烂树，树下还盘根错节。继续深挖，但要特别注意策略和方法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魏长明点头，又担忧地说，“周市长，我听说省里有人对您的做法很不满，可能会施加压力。您要有所准备。”

“意料之中。”周正帆走到窗前，“既然选择了打响这一枪，就做好了应对反扑的准备。”

**这时，于晓伟进来汇报：“周市长，联合调查组初步发现重大问题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局长张立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，初步查明其在省城和海南有十余处房产；城乡建设局局长李建明家人注册的多家公司，长期承接市政工程，涉嫌利益输送；财政局局长赵德明则与多家企业存在不正常资金往来。”**

“加快进度，固定证据。”周正帆指示，“同时注意办案规范，把每个案子都办成铁案。”

傍晚，周正帆正准备下班，手机响起，来电显示是“秦怀远”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接通了电话。

“正帆啊，听说你在江市搞出了很大动静？”秦怀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
“秦主任，我只是在做分内的工作，清除江市发展的障碍。”周正帆谨慎应答。

“有魄力是好事，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。”秦怀远语重心长，“一下子动三个重要部门，震动太大。省里有些领导很关心，担心影响江市的稳定和发展大局。”

周正帆不卑不亢：“请秦主任和省委领导放心，江市的局面完全可控。我们这样做，正是为了江市的长远稳定和发展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，秦怀远才再次开口：“既然你有把握，那我就不多说了。只是提醒你，官场讲究平衡，太过刚直易折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
结束通话，周正帆面色凝重。秦怀远这番话，看似关心，实为施压。他明白，自己在江市的行动，已经触动了省里某些人的神经。

**晚上八点，周正帆还在办公室批阅文件，于晓伟匆忙进来，神色紧张：“周市长，刚刚接到消息，联合调查组在自然资源和规划局遇到阻力。副局长王强拒绝交出保险柜钥匙，声称必须要有市委主要领导的亲笔批示。”**

周正帆猛地站起身：“看来，有人还想负隅顽抗。备车，我亲自去一趟！”

“周市长，这会不会有危险？要不要先通知公安方面加强安保？”于晓伟担心地说。

“在江市，我还不需要躲躲藏藏！”周正帆披上外套，“我倒要看看，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！”

**当周正帆的车队抵达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大楼时，整个大楼灯火通明，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气氛。** 联合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被堵在副局长办公室外，双方僵持不下。

周正帆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楼，围观的工作人员纷纷让路，不少人脸上带着惊讶和敬畏。

“周市长！”调查组负责人迎上来，“王强副局长锁着办公室门，拒绝配合我们打开保险柜。”

周正帆走到副局长办公室门前，敲门：“王强同志，我是周正帆，请开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