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暗战交锋（2/2）
“一些本该提供的材料迟迟不给，一些该约谈的人以各种理由推脱。”张正华说，“我怀疑调查组内部有‘内鬼’。”
周正帆感到问题越来越复杂了。内外交困，这场反腐斗争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。
“清查内部，确保调查组纯洁。必要时可以从省纪委请求支援。”
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，周正帆站在窗前，望着夜色中的江市。这座城市表面平静，实则暗流涌动。一场反腐风暴正在酝酿，而他自己也身处漩涡中心。
加密电话响起，是省委罗治国书记。
“正帆，听说江市最近风波不断？”
“罗书记，确实遇到一些困难。”周正帆如实汇报，“我们发现了一个涉及面较广的利益输送网络，正在调查。”
“有把握吗？”
“有确凿证据，但涉及一些老同志，情况复杂。”
罗治国沉默片刻：“反腐没有禁区，但要注意方式方法。既要坚决查处，也要维护稳定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另外，陈明同志向我反映，江市有人散布关于你的谣言。你要正确对待，相信组织。”
“感谢罗书记信任！”
挂断电话，周正帆心情复杂。陈明向省委反映情况，是正常汇报工作，还是别有用心？
他想起刘浩的警告，想起神秘监视者，想起调查中遇到的障碍...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结论：对手很强大，很有组织。
但周正帆没有退缩。从政多年，他经历过不少风浪，但从未违背过初心。只要是为了江市的发展，为了百姓的利益，再大的风险也值得承担。
这时，于晓伟敲门进来，神色紧张。
“市长，刚刚收到消息，刘浩被打了。”
“什么情况？”周正帆猛地站起。
“在出租屋附近的小巷里，三个蒙面人袭击他，他受伤住院了。”
“伤得重吗？”
“头部受伤，有脑震荡，但生命无危险。”
周正帆立即部署：“立即派人保护刘浩，同时追查袭击者。这件事很可能与江东建设集团的案子有关。”
“明白。”
于晓伟离开后，周正帆感到事态严重了。对方已经开始对举报人下手，这是危险的信号。
他拿起电话，打给张正华。
“正华，刘浩被袭击了。我怀疑是江东建设集团的人干的。”
“我也刚接到报告。”张正华声音凝重，“看来对方狗急跳墙了。”
“加强刘浩的安全保护，同时加快调查进度。对方越是这样，越说明我们查对了方向。”
“明白。但正帆，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。对方连举报人都敢动，也可能对你不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放下电话，周正帆走到办公室的保险柜前，输入密码，取出刘浩提供的材料副本。他仔细翻阅，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。
突然，他注意到一个细节：材料中提到，江东建设集团曾通过一家名为“江润咨询”的公司，向多名干部支付“咨询费”。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，竟然是吴天华的女儿吴婷婷。
这可能是关键突破口！
周正帆立即拨通张正华电话：“正华，重点查‘江润咨询’公司，特别是资金流向和业务实质。”
“好的，我马上安排。”
深夜，周正帆仍在办公室工作。他知道，这场反腐斗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，容不得丝毫松懈。
窗外，江市的夜景依旧璀璨。但周正帆知道，在这璀璨之下，正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而他，必须带领正义的一方取得胜利。
新的一天，新的战斗，还在等待着他。
## 第三节
刘浩遇袭事件在江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周正帆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望，并指示公安部门全力侦破此案。
病床上，刘浩头部缠着绷带，但神志清醒。
“周市长，您来了。”刘浩挣扎着想坐起。
“别动，好好休息。”周正帆按住他，“知道是谁干的吗？”
“那三个人蒙着脸，但我听到他们对话，提到了‘老板交代’、‘给点教训’。”刘浩说，“我猜是江东建设那边的人。”
“你放心，公安正在全力追查。”周正帆保证，“同时，我已经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“谢谢。”刘浩顿了顿，“周市长，调查有进展吗？”
“有重大发现。”周正帆压低声音，“你提供的材料中提到‘江润咨询’公司，我们查到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吴天华的女儿。”
刘浩眼睛一亮：“吴天华？难怪江东建设能在江市如鱼得水。”
“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吴天华涉案，但这是重要线索。”
“我还有一些材料没给您。”刘浩说，“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等我出院，就取出来。”
“不急，你先养伤。”
离开医院，周正帆立即召开紧急会议，研究刘浩遇袭事件的应对措施。
“这是公然挑衅，必须坚决打击。”公安局长马国强表态，“我们已经锁定几名嫌疑人，很快就会采取行动。”
“既要破案，也要注意深挖幕后主使。”周正帆强调，“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治安案件，而是与反腐调查有关的报复行为。”
“明白。”
会议决定：一是加强反腐调查组的安保；二是加快对江东建设集团及其关联公司的调查；三是对可能涉案的干部进行监控。
下午，周正帆按计划参加跨江大桥合龙仪式。虽然心中有事，但在公众面前，他仍然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。
大桥工地上，彩旗飘扬，机器轰鸣。最后一段桥面正在缓缓吊装，即将完成合龙。
“同志们，跨江大桥是江市的重点工程，也是民生工程。”周正帆在仪式上说，“它的建成，将极大促进两岸交流，推动江市发展。”
合龙瞬间，现场爆发出热烈掌声。周正帆望着雄伟的大桥，心中感慨万千。这座桥的建设经历了资金危机、人事风波，但最终还是建成了。这让他相信，只要坚持正确方向，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。
仪式结束后，周正帆接到张正华电话。
“正帆，‘江润咨询’公司的调查有重大突破。我们查到，这家公司成立三年来，收取了江东建设集团等企业超过五千万元的‘咨询费’，但几乎没有开展实际业务。”
“钱流向哪里？”
“大部分转入了多个个人账户，其中就有吴天华亲属的账户。”
“好！这是重要证据。”周正帆兴奋地说，“立即整理材料，准备向省委汇报。”
“但...”张正华犹豫道，“吴天华是市领导，要对他采取措施，需要省里批准。”
“我知道。你先把材料准备好，我向郑书记汇报。”
回到市委，周正帆立即向郑向东汇报情况。
“吴天华的问题严重啊。”郑向东神色凝重，“他，在省市两级都有影响。”
“但证据确凿，不能因为身份特殊就不查。”
“查当然要查，但要注意方式方法。”郑向东说，“我建议先向省委报告，按照程序办理。”
“好。我立即准备报告材料。”
晚上，周正帆在办公室起草向省委的报告。这时，加密电话响起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周市长，我是吴天华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。
周正帆心中一惊，但保持平静：“吴主席，您好。”
“听说你们在调查‘江润咨询’公司？”吴天华直接问道。
“是的，这是正常工作。”
“那家公司是我女儿开的，但只是小打小闹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？”
“有没有问题，调查清楚就知道了。”周正帆谨慎回应，“如果没问题，正好还您清白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：“周市长，我在江市工作三十多年，对这座城市有感情。有些事情，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”
“您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做事要留有余地。”吴天华语气意味深长，“你刚当市长不久，未来的路还长。多个朋友，总比多个敌人好。”
“吴主席，我做事只讲原则，不讲人情。”周正帆语气坚定，“如果确实有问题，不管涉及到谁，都要一查到底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吴天华冷笑，“那就祝你好运了。”
电话挂断，周正帆心中明白，吴天华这是在施加压力，甚至带有威胁意味。但他没有退缩，反而更加坚定了查下去的决心。
第二天，省委对周正帆的报告作出批复：同意对吴天华相关问题进行核查，由省纪委牵头，江市纪委配合。
省纪委很快派来工作组，组长是省纪委副书记李明。周正帆和张正华向他详细汇报了情况。
“材料很扎实。”李明看完后说，“吴天华的问题确实严重，但对他的调查要格外慎重。”
“我们完全服从省纪委的领导。”周正帆表态。
“好。接下来，我们要制定周密的调查方案...”
调查工作秘密展开。但很快，周正帆就感受到了阻力。
先是有代表联名提出，要保护企业家的合法权益，不能随意调查民营企业。接着有委员呼吁，要维护江市的稳定发展环境，不要让反腐影响经济建设。
更让周正帆震惊的是，网上开始出现大量攻击他的帖子，说他“借反腐之名排除异己”、“破坏江市营商环境”、“想当江市的土皇帝”。
“市长，舆情对您很不利。”于晓伟担忧地说，“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被误导了。”
“清者自清。”周正帆平静回应，“但我们要做好舆论引导，不能让谣言泛滥。”
他指示宣传部门加强正面宣传，同时请网信部门依法打击造谣传谣行为。
但压力不仅来自舆论。在市政府内部，周正帆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氛围。一些干部见到他时眼神闪躲，说话变得小心翼翼。甚至有人传言，周正帆可能“自身难保”。
这天下午，周正帆主持召开市政府党组会议，研究经济工作。会上，他明显感觉到气氛异常。
“同志们，现在是江市发展的关键时期，我们要团结一心，共克时艰。”周正帆试图凝聚共识。
但响应者寥寥。几位副市长低头记录，避免与他对视。
散会后，常务副市长陈明留下。
“周市长，最近外面的传言很多，对您很不利啊。”
“传言止于智者。”周正帆说，“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。”
“但人言可畏。”陈明意味深长地说，“特别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，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。”
“你听到什么了？”
“有人说...您在调查中夹带私货，针对特定人。”陈明谨慎措辞，“当然，我是不信的。但三人成虎，您要注意影响。”
周正帆明白了，这是有人在散布谣言，破坏调查。
“谢谢提醒。但我问心无愧，不怕谣言。”
陈明离开后，周正帆独自在办公室思考。对手的反制手段很厉害，舆论施压、内部瓦解、人身威胁...多管齐下，目的就是要阻止调查。
但他不能退缩。如果在这个时候退让，不仅前功尽弃，还会让腐败分子更加猖獗。
晚上，周正帆接到刘浩电话。
“周市长，我出院了。那些材料，我现在就取出来给您。”
“你在哪里？我派人去接你。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过去。地方比较隐蔽，我带你们去。”
一小时后，在江市郊区的一个自助仓储仓库，刘浩打开了一个储物柜。里面是几个厚厚的文件箱。
“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材料。”刘浩说，“除了江东建设集团，还有其他一些企业的违规证据。”
周正帆和张正华仔细翻阅，发现材料非常详实，不仅有财务记录、合同文件，还有录音、照片等证据。
“你怎么收集到这些的？”张正华问。
“我父亲出事后，我就开始留意。”刘浩说，“后来我应聘到江东建设集团工作，从基层做起，慢慢接触到核心层。这些材料，我收集了五年。”
周正帆深受震撼。五年时间，这个年轻人默默收集证据，等待时机，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。
“刘浩，你为江市的反腐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。”周正帆郑重地说，“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。”
“我不要感谢。”刘浩摇头，“我只要正义。要让那些害死我父亲的人付出代价，要让江市的天空变干净。”
带着这些新材料，周正帆和张正华连夜研究。他们发现，江东建设集团的腐败网络比想象的更加庞大，涉及省市多个部门，时间跨度长达十年。
“这是一场硬仗。”张正华感慨。
“再硬的仗也要打。”周正帆坚定地说，“为了江市的发展，为了百姓的利益，我们没有退路。”
凌晨三点，周正帆还在办公室工作。突然，手机响起，是妻子林晓薇打来的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正帆，小雅...小雅不见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周正帆猛地站起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晚上她说去同学家写作业，到现在还没回来。打电话关机，同学说她早就走了...”
周正帆感到一阵恐慌。在这个敏感时期，女儿失踪，绝不是偶然。
“别急，我马上安排人找。”
他立即拨通公安局长的电话，同时意识到，对手已经开始对他的家人下手了。
这场暗战，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。
新的一天，新的危机，正在等待着他。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