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美女求我当女仆,我不干!(1/2)
火把在风里晃了晃,将偏厅的影子扯得歪歪扭扭。
江镇背对着门,正用帕子擦拭短刀上的暗卫血迹。
他臂上的锁链痕早没了踪影,可掌心还留着海伦腕间的温度——那温度在刚才的混战里被血污浸得凉,此刻却在他手心里烧起来。
“江公子。”
声音从身后传来,比地牢里的银链还轻。
江镇握刀的手顿了顿。
他没回头,却看见青铜镜里的影子:海伦站在五步外,外袍虽裹得严实,发梢还滴着血——是刚才替他挡那柄淬毒短刃时溅的。
她垂着眸,手指绞着老福耶的绢帕,帕角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暗褐,像朵开败的梅。
“我要当你的女仆。”
“当我的什么?”江镇转身,短刀“当啷”一声磕在案几上。
他盯着海伦的发顶,看见她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白——地牢里她耳尖是红的,现在却白得像要透明。
“女仆。”海伦抬起头,紫瞳里燃着两簇火,“端茶倒水,铺床叠被,随叫随到。
只要你...“她喉结动了动,”只要你帮我杀齐格。“
江镇突然笑了。
他笑的时候眼角往下坠,像老福耶晒霉干菜时的模样:“海伦小姐,你救过我的命,我答应过帮你。”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肩,又在半空中顿住,“但不用这样。”
“你以为我在开玩笑?”海伦往前跨了一步,绢帕被她攥成皱巴巴的团,“我是落难的子爵之女,现在连守护兽都被齐格封在血契里——除了这副身子,我还有什么能给你?”她的声音突然发颤,“你救我时说善因能开花,可这世道的善...得拿血来浇。”
江镇的手指蜷进掌心。
他想起地牢里她跪在祭台的模样,银链堆成云,眼里的光像要烧穿石壁。
那时他觉得这光里有依赖,现在才看清,那光底下压着的是绝望——像被剥了壳的杏仁,苦得发涩。
“我不要你的血。”他声音发闷,“老福耶说善是种出来的,不是换出来的。
你当女仆...是看轻我,还是看轻你自己?“
海伦的脸“唰”地白了。
她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雕花椅背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“看轻?”她重复这两个字,突然笑了,“我从前在圣都参加茶会,贵族小姐们说我是‘蛇女’,因为我能召巨蟒;后来父亲战死,那些说我是怪物的人又说我是‘灾星’。”她抓起案几上的茶盏,瓷片在掌心裂开,“可我从来没...从来没像现在这样,觉得自己是块破布。”
茶盏碎片扎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江镇想去抓她的手,被她猛地甩开。“你拒绝我,是因为我不够好看?”她逼近他,紫发扫过他下颌,“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帮我?”
“我想帮你!”江镇吼出声,震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。
他盯着她掌心的血,突然想起老福耶临终前攥着绢帕的手——那时老人说,善是人心的光,照见自己,也照见别人。
可现在这光里,他只照见自己的无能:救得出地牢里的锁链,救不出她心里的刺。
“我只是...”他闭了闭眼,“不想你为了报仇,把自己变成另一个齐格。”
海伦突然静了。
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血,像在看什么陌生的东西。
然后她慢慢蹲下去,瓷片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响。“原来你觉得,我和他是一路人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江镇,你知道齐格为什么能封我的守护兽吗?
因为他说,我这种怪物就该被锁在暗房里。“她抬头时,眼里的火灭了,只剩一片死灰,”现在你也这么觉得。“
江镇想解释,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。
他看见海伦扯下颈间的银链——那是她家族的徽章,刻着衔尾蛇的图腾。
银链砸在他脚边,发出冷硬的响。“我不需要你的善因了。”她站起来,外袍扫过他的靴面,“从今天起,我自己种恶果。”
她转身要走,江镇下意识去拉她的手腕。
蛇类特有的凉意从皮肤下窜上来,却比刚才更冷。
海伦猛地抽回手,腕间的银链突然泛起金光——是老福耶的绢帕从她袖中滑了出来,帕上的少女轮廓在烛火里模糊成一片。
“你留着吧。”江镇捡起绢帕,塞进她手里,“老福耶说这是他孙女,和你长得像。”他退后两步,靠在窗台上,“要杀齐格,明天卯时去斗神学院后巷。
我在那等你。“
海伦捏着绢帕的手紧了紧。
她没说话,转身推开厅门。
夜风吹进来,吹灭了烛火。
江镇在黑暗里听见她的脚步声,一下一下,像敲在他心口。
等门“吱呀”合上,他才摸到案几上的火折子,重新点着蜡烛。
烛火重新亮起的刹那,窗外传来一声尖啸。
那声音像金属刮过玻璃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江镇走到窗边,看见半空中有团金光炸开,像流星坠进云层。
他眯起眼,看见云层里有个模糊的影子——是个人形,正低头往这边看。
“齐格...”他喃喃出声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刀的刀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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