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3章 神力假病,莲花暗开(1/2)

江镇躺在铺着狼皮褥子的行军床上,眼尾压着半块浸了凉水的帕子。

帐外巡夜的梆子敲过三更,他却不敢合眼——丹田处那团本应温驯的莲花灵力,此刻正像被戳了巢穴的蜂群,在经脉里横冲直撞。

“将军,该换帕子了。”阿里扎端着铜盆的手在帐帘漏进的月光下泛着青,他弯腰时,腰间那把跟着江镇从边境砍到草原的短刀碰在床沿,发出极轻的“当啷”。

江镇闭着眼睛抬手,指尖刚触到帕子的边角,忽然顿住。

他能感觉到阿里扎的视线正落在自己喉结上——装病的人总爱频繁吞咽,可真正虚弱的人,连唾液都懒得分泌。

“再...再凉些。”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虚浮,手指蜷进狼皮里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前世做恶人时,他能在刑架上笑着数断了几根肋骨;如今为了藏拙,倒要在最信任的下属面前演这出戏。

帐外忽然传来皮靴碾过草屑的声响。

阿里扎刚直起腰,门帘便被掀起半幅,冷风裹着铁锈味的血气灌进来。

“将军这病,来得巧啊。”

江镇不用睁眼也知道是波特。

这位总把军靴擦得能照见人影的参谋官,连说话都带着算筹相撞的脆响。

他听见皮靴声停在床前,接着是布料摩擦声——波特应该正俯下身,用那对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。

“昨夜伤兵营的金光,连十里外的斥候都瞧见了。”波特的手指叩在床柱上,“今天安杰斯公爵的飞鸽传书,说要派御医来‘探病’。”

江镇慢慢掀开帕子,露出半张苍白的脸。

他注意到波特的腰带结系得歪了,这是对方焦虑时的习惯——从前在沙盘前推演三天三夜,参谋官也会把腰带系成死疙瘩。

“波特参谋这是来兴师问罪?”他扯出个虚弱的笑,“我神力耗尽的事,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
“清楚?”波特突然攥住他的手腕,指尖几乎要掐进尺骨。

江镇心底一凛,却见对方瞳孔缩成针尖——他装病时故意让脉象散乱如乱麻,可此刻被灵力反噬的真实脉象,正从腕间漏出半分。

“你根本没病。”波特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节因用力泛白,“你在藏着那朵莲花。”

帐外巡夜的号角突然吹响,悠长的尾音撞在帐布上,震得烛火忽明忽暗。

江镇望着波特眼底跳动的光,忽然笑了。

他反手握住对方手腕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安杰斯要的是我力竭的把柄,剥皮要的是史蒂夫的秘密。

你说...我是该做朵招蜂引蝶的牡丹,还是缩在泥里的莲花?“

波特猛地抽回手,转身时军大衣扫落了案上的药碗。“明天正午,公爵的御医就到。”他背对着江镇,声音里裹着冰碴,“你最好真能病得连脉都摸不准。”

门帘“唰”地落下,帐内重新陷入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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