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 挖出个千年老将军,还带铠甲的那种!(2/2)

“阿扎!”小贝贝尖叫。

但已经晚了。

阿里扎的指尖刚触到面甲,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缩回手,瞳孔剧烈收缩,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惊喘。

他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装碎石的竹筐,声音发颤得几乎听不清:“他的...他的面甲下面,有...有...”

江镇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他望着阿里扎煞白的脸,望着铁甲将军面甲上仍在泛光的饕餮纹,突然听见怀里的圣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——不是器碎了,是某种更古老的封印,碎了。

阿里扎的指尖像被火钳烫过般蜷缩成拳,喉结剧烈滚动两下,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面甲...下面没有脸。”他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,手指死死抠住腰间兽皮腰带,指节发白如骨。

江镇的瞳孔骤缩。

他分明看见铁甲将军面甲的裂痕里渗出暗红雾气,那雾气缠绕着阿里扎的手腕,在月光下映出残像——不是血肉,不是白骨,是密密麻麻的咒文,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。

他猛地转身,用后背挡住小贝贝的视线,手掌覆住她的眼睛时,能感觉到女孩睫毛在掌心轻颤:“贝贝乖,别看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小贝贝的声音带着被捂住的闷响,“是不是和上次在沼泽看到的腐尸人不一样?”

江镇没回答。

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三日前藏书阁残页上的“渡厄”二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开,残页边缘画着的莲花纹,竟与铁甲将军面甲裂痕的弧度分毫不差。

圣器在怀中灼烧得更厉害了,器魂的低语不再模糊,清晰得像有人贴着他耳朵念诵:“债,债,债。”

“轰——”

玄玉甲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
青铜酒壶上的封泥应声而碎,浓烈的酒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
阿里扎被气浪掀得撞在石拱上,额角磕出血,却仍瞪大眼睛盯着铁甲将军——面甲上的饕餮纹彻底活了,金漆纹路如蛇般游动,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,突然漫出鲜血般的红光。

“睁眼了!”剔骨的短刃几乎是擦着江镇耳畔刺出,青色剑气在月光下划出冷光。

他这一刀直取铁甲将军后颈甲缝,那是玄玉甲最薄弱的所在,可刀刃刚触及甲胄,便像砍在活物的筋脉上——铁甲将军突然暴喝,声如滚雷,震得小贝贝膝盖一软栽进江镇怀里。

江镇被震得气血翻涌,却仍死死护住小贝贝。

他看见铁甲将军缓缓抬起手臂,黑铁手套上的鳞片纹全部竖了起来,每一片都泛着寒芒。

长柄冲击刃“嗡”地出鞘,刃身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,刃脊血槽里的黑褐色血渍竟开始沸腾,滴落在地时,青岩台“滋啦”冒出青烟——那是腐蚀了千年的剧毒。

“退!”江镇吼了一声,抱着小贝贝就地翻滚。

阿里扎抄起青铜镐扑过来,镐头抡圆了砸向铁甲将军的膝盖,却被对方随意一挥手,连人带镐砸进半人高的石墩里。

石屑纷飞中,阿里扎吐着血沫爬起来,还在骂骂咧咧:“奶奶的,老子这镐头砸过魔岩兽的脑袋!”

剔骨的剑气已经凝成实质,在铁甲将军身周织成剑网。

可那甲胄每震一次,剑网便碎裂一片。

他额角青筋暴起,终于咬碎舌尖,血溅短刃:“这是活甲!

战魂和甲胄融为一体了!“

铁甲将军的目光突然扫过江镇。

那红瞳里没有焦距,却让江镇后背发凉——他分明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,还有藏在倒影里的,藏书阁残页上那个戴面纱的女人。

圣器在怀中剧烈震动,这次不是灼烧,是刺骨的寒意,像有双手从器中伸出,按在他心口。

“归位。”

沙哑的、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嗓音在众人头顶炸响。

铁甲将军的长柄冲击刃指向江镇,刃尖却在颤抖,仿佛在挣扎。

江镇怀里的圣器突然“咔”地裂开一道缝,从中飘出一缕银线,直勾勾缠上铁甲将军的面甲裂痕——正是残页上莲花纹的形状。

“辰哥哥!”小贝贝突然从江镇怀里挣出来。

她的灵能在指尖凝成幽蓝光团,不是防御,而是...在笑?

江镇这才注意到,女孩嘴角翘得像偷了鱼干的猫,眼尾弯成月牙:“别怕嘛,将军爷爷只是太孤单了。”

话音未落,铁甲将军的动作突然顿住。

长柄冲击刃“当啷”落地,玄玉甲上的金光开始消退。

阿里扎捂着胸口爬过来,盯着小贝贝:“你...你搞什么鬼?”

小贝贝没回答。

她踮起脚尖,伸手戳了戳铁甲将军的面甲。

那红瞳里的血光竟跟着她的指尖晃动,像被线牵着的提线木偶。

江镇注意到,女孩腕间的银铃不知何时换成了青铜小钟——和三日前在后山废弃祭坛捡到的那枚,纹路一模一样。

“贝贝。”江镇的声音里带着警告。

小贝贝歪头笑了,银铃般的声音混着夜风飘远:“杜斯叔叔说,有时候吓唬人,比真打一架有用哦。”

铁甲将军的面甲突然发出“咔咔”轻响。

江镇刚要上前,却见小贝贝冲他挤了挤眼睛,转身跑向石拱门。

月光下,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,腕间青铜小钟在晃动中发出极轻的“叮”声——那声音,像极了某种契约达成的尾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