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画神真迹风波(2/2)

定是用恶念篡改......“

“篡改?”江镇猛地站起身,怀里的贝贝被他托高,小丫头本能地揪住他衣领。

他望着拜鲁发颤的喉结,想起一年前在斜月洞的深夜——葡萄老道嗑着瓜子看他临摹,说“这破画你爱画多少画多少,反正那老疯子卡弥尔早死了五十年”。

此刻他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湖边柳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:“各位可知,画神卡弥尔的真容?”

唐娜的银链“当啷”落地。

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教廷档案库见过的画像——那个疯癫的老头,临终前在画布上画了三百幅同一张幼女图,说“我要让这丫头的笑,刻进每个看画人的骨血里”。

“卡弥尔晚年最爱的,就是画他早夭的外孙女。”江镇弯腰捡起一幅画,夕阳下的幼女正歪头笑,“他说‘好的画,要让千人看千种景’,所以每幅角度不同,光线不同,连丫头发绳的颜色都不同。”他将十八幅画依次展开,石滩上立刻铺成一条金色的河,“我一年前在黑市买了他的画稿,照着临摹了十九幅——包括贝贝襁褓里那幅。”

索烈哥的龙爪深深插进石滩。

他望着满地真迹,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:“好个卡弥尔老疯子!

好个江三少爷!“他转向脸色惨白的拜鲁,龙息喷得对方法袍猎猎作响,”教廷说百年百幅?

我看是你们偷了卡弥尔的画稿,自己只仿了百幅,倒说人家老疯子画得少!“

唐娜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
她望着江镇腰间鼓囊囊的锦囊——那里还躺着第十九幅画,突然想起教皇在金辇里说过的话:“必要时,取那孩子的血。”可此刻江镇正低头用指腹抹掉贝贝脸上的泪痕,小丫头咯咯笑着去抓他的耳垂,哪有半分恶念的样子?

“所以,”江镇抬头望向金辇,车帘后的教皇影子动了动,“到底是谁在偷真迹?

是谁在污蔑一个孩子?“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,像月湖底升起的寒雾,”还是说......“他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锦囊,”有些人,急着要掩盖什么?“

月湖的浪突然拍上石滩,打湿了唐娜的绣鞋。

她望着江镇眼里跳动的光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忏悔室听见的密语——“月湖古门开启时,需要轮回者的恶念作引”。

可眼前这个被指控的男人,正用体温焐热小丫头冻红的手,哪有半分恶念?

金辇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。

教皇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,比清晨的雾更冷:“退下。”

拜鲁立刻跪下行礼,唐娜手忙脚乱去捡银链,索烈哥甩了甩龙尾,带着龙族大军往湖对岸游去。

玛斯拍了拍江镇后背,斧头扛在肩上时碰响了他腰间的锦囊——第十九幅画轴在里面轻轻晃动,发出纸张摩擦的轻响。

江镇低头帮贝贝系好斗篷带子。

小丫头指着湖中心喊:“爹爹快看,星星又出来了!”他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月湖底的古门正在缓缓闭合,水面上碎金般的光斑里,隐约有个轮廓一闪而逝——像极了画里那个梳双髻的幼女。

他握紧腰间的锦囊,掌心能感觉到第十九幅画轴的棱角。

晨雾里飘来葡萄老道的声音,带着点调侃:“小友,该让某些人知道,善与恶的账本,从来不是他们能算清的。”

湖风掀起他的衣摆,江镇望着金辇离去的方向,眼底的冰慢慢化了,却结出更锋利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