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画神疑云掀风波,背后联系太吓人(1/2)
晨雾裹着湖风钻进江镇的衣领,他望着金辇碾过草滩的车辙,耳中还响着葡萄老道那句“善与恶的账本,从来不是他们能算清的”。
小贝贝的手指正揪着他的衣角晃悠,发顶的绒帽被风掀得歪向一边,露出月牙似的眼尾——这双眼睛,和他腰间锦囊里那幅画轴上的女孩,像得能让人惊掉下巴。
“爹爹,手手冷。”小丫头突然把冰凉的掌心贴在他脖颈上,江镇被冰得一哆嗦,却还是弯腰把她抱起来,用斗篷将两人裹成一团。
他低头时瞥见唐娜正蹲在石滩上捡银链,发间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摇晃,映出她泛白的指尖——那是方才掐进掌心太深留下的痕迹。
“江三少。”
龙息裹着腥气扑面而来,索烈哥的龙爪在石滩上碾出五道深沟。
这位龙族长老弯下腰,琥珀色的竖瞳几乎要贴上江镇的脸:“卡弥尔那老疯子的《幼女夕阳图》,老夫在龙窟见过真迹拓本。画里那小女娃的右耳尖,有颗朱砂痣。”他忽然用龙爪尖挑起小贝贝的绒帽,“你这丫头……”
小贝贝被吓了一跳,却没哭,反而伸手去抓索烈哥的龙鳞:“痒痒!”江镇心头一紧,却见索烈哥的龙爪在触到小丫头耳尖时顿住,鳞片缝隙里渗出几缕青烟——那是他在强行收敛龙威。
“右耳尖。”索烈哥的声音沉得像闷雷,“有颗淡红的痣。”
江镇的手指在锦囊上顿了顿。
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出——教廷要坐实“画神借尸还魂”的谣言,必然要拿“画中女娃”做文章。
此刻他能感觉到唐娜的目光像根细针,正扎在他腰间;拜鲁虽跪在五步外,后颈的汗毛却根根竖起,显然在侧耳听着。
“贝贝,把耳朵露给爷爷看。”江镇摸着小丫头的脑袋,声音里带着哄孩子的软和。
小贝贝歪着脑袋,把右耳尖凑过去——淡红的小痣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滴没干透的胭脂。
索烈哥的龙尾“啪”地拍在石滩上,震得月湖荡起涟漪:“卡弥尔的画是照着活人选的模子!那老疯子说过,他要画的是‘能让神也心软的鲜活’,可不是什么鬼魂托生!”他突然转头瞪向唐娜,龙息掀翻了她半幅裙角,“教廷说画神要借女娃复活?现在女娃就在这儿啃糖饼!你们到底是想骗谁?”
唐娜的珍珠坠子“叮”地磕在银链上。
她望着小贝贝正从江镇怀里探出脑袋,抓过他腰间锦囊上的流苏晃着玩,忽然想起三天前忏悔室里的密语——“月湖古门需轮回者的恶念为引,画神复活能催发他的业火”。
可此刻江镇眼角的细纹都浸着笑,哪里有半分恶念?
她攥紧银链的手松了又紧,最终垂在身侧,绣着圣水纹的袖口被冷汗浸透。
“所以各位看明白了?”江镇把小贝贝举高,让她能摸到索烈哥的龙角,“画神没复活,女娃也不是容器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拜鲁发白的后颈,扫过唐娜攥皱的裙角,最后落在金辇离去的方向,“倒是有些人,急着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。”
拜鲁突然重重磕了个头,额头撞在石子上的闷响惊飞了几只水鸟:“是、是属下失察!”他的声音发颤,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,“这就回教廷复命!”话音未落便连滚带爬往林子里跑,深灰色道袍下摆沾了满是泥点。
索烈哥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,龙爪却轻轻碰了碰小贝贝的手背:“这丫头倒是有胆。”小贝贝立刻把攥着的半块桂花糖塞进他指缝,龙鳞上的倒刺扎得她直缩手,却还是咯咯笑着:“给爷爷吃!”
湖风突然转了方向,卷来玛斯的斧头碰响锦囊的声音。
这位总扛着青铜巨斧的老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斧刃上还沾着晨露,正盯着江镇腰间的锦囊:“第十九幅画……”
“是杰米斯的手笔。”江镇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湖面上的雾。
玛斯的斧头“当啷”落地,惊得小贝贝扑进他怀里。
江镇望着玛斯骤然瞪大的眼睛,手指轻轻抚过锦囊上的暗纹——那是三百年前斗神查理曼家徽的变形,和他在月湖底瞥见的轮廓,像得让人心惊。
晨雾渐渐散了,月湖底的古门彻底闭合,水面上只余碎金般的光斑。
小贝贝趴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,温热的呼吸透过衣领渗进他颈窝。
江镇望着索烈哥带着龙群游向湖对岸的背影,望着唐娜捡起最后半截银链时泛红的眼尾,忽然想起葡萄老道说的另一句话:“小友,有些账,该算算了。”
他收紧环住小贝贝的手臂,腰间锦囊里的画轴随着动作轻晃。
那幅《幼女夕阳图》上,梳双髻的女孩正歪头笑着,和怀里的小丫头叠成了同一个影子。
玛斯的青铜斧头砸在石滩上,震得晨露从斧刃上溅起,在江镇脚边碎成细珠。
他佝偻的脊背突然绷直,像被抽了筋的老松重新立起,浑浊的眼睛里烧着两簇火:“你说杰米斯?那个十年前在斗神学院门口卖炭笔速写的穷画家?”他的手指抖得厉害,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木屑——这是常年握斧柄的痕迹,可此刻却像在摸什么易碎的宝贝,“他给你画过?”
江镇垂眼看向怀里的小贝贝,她正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,发顶的绒帽歪得更厉害了。
他伸手扶正那顶帽子,指尖却在触到帽檐暗纹时顿了顿——那是他昨夜亲手绣的并蒂莲,和锦囊上的家徽变形纹路用的同一种绣法。
“去年秋末,他在我窗下画银杏。”他声音放得很轻,像怕惊飞了什么,“说我站在树影里的样子,像极了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画过的某个人。”
玛斯的喉结动了动,突然蹲下来平视江镇:“他师父是谁?”
“没提过。”江镇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小贝贝后颈的软发,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,形状像片小荷叶,“但他总说,好画要跟着命走。有次我见他在画布背面写‘查理曼’三个字,墨迹被水晕开,像团血。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