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老乞丐的诅咒,贵族的嘴脸(1/2)

江镇掀开车帘时,寒风裹着雪粒子扑了满脸。

三辆马车正碾过蹈海天关的青石街,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卷得打着旋儿,撞在车轮上发出细碎的响。

他缩了缩脖子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戒指——那枚千手结戒指正贴着皮肤发烫,像在提醒他峡谷里那番对话。

“江领主好雅兴,大冷天的还要开窗?”

右侧马车突然靠过来,杰米斯教授探出头,金丝眼镜上蒙着层白雾。

这位魔法学院的老学究总爱穿墨绿绣纹的长袍,此刻下摆被风吹得鼓起来,活像只炸毛的绿孔雀。

江镇放下车帘,掀开车厢隔板:“教授这是急着找我讨茶喝?

我让阿里扎备了暖炉,您要是冻坏了,可没人给新生讲《元素共鸣论》。“

杰米斯的脸在白雾后僵了僵。

他本想提提上周领地上的矿脉纠纷——听说江镇绕过议院直接调了镇卫军,这在贵族眼里可算“越权”——但对上江镇似笑非笑的眼,突然想起半月前这人仅凭三句口诀就破解了他卡了三年的魔纹阵。

喉咙动了动,到底没把“不合规矩”四个字说出口。

“咳,倒也不必。”杰米斯扯了扯领口,马车“吱呀”一声错开,“不过听说领主大人要在祭祀所设免费药摊?

圣凯因家的银库里怕要空一半。“

江镇望着车外飞掠的店铺招牌,嘴角微勾:“教授没听过’得民心者得矿脉‘?

上回黑岩矿的矿工闹事,要不是他们媳妇孩子喝了药摊的热粥......“他没说完,指节轻叩车厢,”您说,是银库空点好,还是矿脉塌了好?“

杰米斯的马车渐渐落后。

江镇刚要收回视线,余光瞥见斜后方的马车里,老博文正捏着银酒壶灌酒。

这位苏里根家族的老贵族代表,下巴上的肥肉随着马车颠簸颤巍巍的,见江镇望来,故意把酒壶举得更高:“三少爷这趟回来,怕不是又要往平民堆里撒钱?

您圣凯因家的脸,可都让这些泥腿子踩脚底下了。“

“老博文大人记性倒好。”江镇支着下巴,声音里带着点懒洋洋的甜,“上个月您孙子在玫瑰街跟人赌马,输得连腰带扣都押了,是谁让阿里扎送了二十枚金币救急?”他屈指敲了敲车窗,“您说的‘脸’,是苏里根家的,还是圣凯因家的?”

老博文的酒壶“当啷”掉在车厢里。

江镇转过脸,正撞进一双慌乱的眼睛——安妮缩在对面马车的角落,浅金的发帘下,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泪痕。

她见江镇望来,像被烫到似的别过脸,手指绞着裙角,指节泛白。

“波特。”江镇敲了敲前座,车夫立刻勒住马。

他跳下车,走到安妮的马车旁,“安妮小姐可是不舒服?

我让祭祀所的嬷嬷备了姜茶......“

“没、没有!”安妮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
她抓过车帘要掩,却露出腕上一道青肿的指痕。

波特从后面凑过来,搓着冻红的手:“领主大人,安妮小姐今早说家里老夫人病了,许是急的......”他声音越说越小,眼神飘向街角的甜糕铺。

江镇盯着那道青肿。

前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伤——后宅里的耳光,酒桌上的推搡,贵族们总爱用“管教”当遮羞布。

他刚要开口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。

“让让!让让!”

卖糖画的老汉往边上跳,露出巷口蜷成一团的身影。

老乞丐的灰布衫结着冰碴,枯瘦的手攥着块发硬的饼,嘴角沾着黑血。

他的脚边躺着个豁口的陶碗,里面零星几个铜子,被风刮得叮叮当当滚远。

“晦气!”

一辆镶着苏里根家纹章的马车停在巷口。

车帘掀开,涂着丹蔻的手捏着帕子掩住鼻子:“这老东西怕是染了寒疫,还不快赶去乱葬岗?”说话的是苏里根家的夫人,金红卷发堆成山,耳坠上的蓝宝石晃得人眼疼。

江镇蹲下身。

老乞丐的眼皮动了动,浑浊的眼珠映出他的影子,突然抓住他的手腕——那力气大得惊人,像铁钳似的掐进肉里。“救......”老人喉咙里滚出气泡声,“救我,持戒者......”

“放手!”苏里根夫人用镶珠马鞭戳了戳老乞丐的脚,“你这种贱民也配碰领主大人?”她转头对江镇笑,眼角的金粉簌簌往下掉,“江领主莫要被这脏东西缠上,我让管家拿十个铜子打发......”

“阿里扎。”江镇打断她,脱下外袍裹住老乞丐。

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,老乞丐的头垂在他臂弯,灰白的头发扫过他手背,“去祭祀所,让赛琳娜嬷嬷准备热水和止血药。”

“你!”苏里根夫人的马鞭“啪”地抽在地上,“江镇,你可知这老东西要是死在祭祀所,苏里根家......”

“苏里根家的马车挡了路。”江镇抱着老乞丐从她身边走过,外袍下摆扫过她镶珍珠的鞋尖,“劳烦让让。”

人群突然安静。

卖菜的阿婆把菜筐往边上挪了挪,挑担的汉子主动让出半条街,连哭着要糖葫芦的小娃都噤了声。

苏里根夫人的脸涨得通红,她扬起马鞭要抽江镇的背——却见他脚步微顿,裹着老乞丐的外袍无风自动,马鞭“咔”地断成两截。

“夫人要是嫌冷,”江镇头也不回,“不如先回府添件衣裳。”

苏里根夫人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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