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破器诀的秘密曝光(1/2)
江镇推开门时,烛火被穿堂风掀得摇晃,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扯成扭曲的长条。
他反手闩上木门,指节抵着冰凉的门闩,喉结动了动——方才在亚龙辇上不敢细究的檀木盒,此刻正沉在他袖中,压得小臂发疼。
“咔嗒。”他将檀木盒搁在书案上,火折子擦燃的瞬间,暖黄的光漫过并蒂莲纹路。
外盒内层的符文在烛火下泛着金,像活了般沿着盒壁游走,与他腕间《莲花宝鉴》的烫金纹路产生某种共鸣。
江镇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:“阿辰,有些东西...要等你自己拿回来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指尖悬在乌木匣上方。
方才在车里那股熟悉的温度又涌上来,这次更清晰,像是母亲的手隔着二十年光阴,正透过匣身轻拍他手背。“啪。”乌木匣突然发出轻响,两片盒盖竟自行错开半指宽的缝隙。
江镇瞳孔骤缩。
他不敢用蛮力,只试探着将指腹按在缝隙处——预想中的阻力没有出现,匣盖像被春风推开的窗,“吱呀”一声完全敞开。
泛黄的绢帛在匣底铺展,最上面三个墨字刺痛了他的眼:破器诀。
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。
江镇的指尖几乎要戳进绢帛里,他记得《莲花宝鉴》中只提过“破器”是上古禁术,能拆解天地间一切器灵,却从未见过具体功法。
而此刻这卷泛黄的绢帛上,密密麻麻的符文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,第一行注解赫然写着:“以恶念为引,断圣器之灵。”
“大人!”
门被叩响的瞬间,江镇几乎要将绢帛塞进怀里。
他反手扣住匣盖,抬头时已敛去所有情绪——剔骨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动,腰间淬毒的匕首轮廓清晰可见。
“廊下巡夜的兄弟说东院竹丛有动静。”剔骨推开门,脚步顿在门槛处。
他盯着书案上半开的乌木匣,喉结动了动,目光扫过“破器诀”三字时,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。
江镇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剔骨是他从血海里捡回来的死士,手刃过十三名刺客的狠角色,此刻却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——这说明《破器诀》的名头,连暗卫都有所耳闻。
“过来。”江镇的声音像浸了冰,食指敲了敲案几。
剔骨上前两步,靴底碾过地上的烛泪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他盯着江镇的眼睛,声音发涩:“小人...见过古籍残卷。
破器诀...能碎圣凯因家传的星陨剑。“
“还有呢?”
“能掀翻神殿的神谕碑。”剔骨喉结滚动,“三百年前北方魔教覆灭,就是因为他们偷练此术,被十二圣使绞杀殆尽。”
江镇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前世做盗神时,师父在老槐树下敲着旱烟杆骂他:“莫碰带‘破’字的术法,那是要把天捅个窟窿的东西!”当时他只当是老东西吓唬毛头小子,此刻看着绢帛上扭曲的符文,突然明白师父的手为什么会抖——这哪是功法,分明是引火的纸。
“今日的事。”他扯过案上的锦帕盖住乌木匣,“若多一个字传出去...”
“小人的舌头早喂过狗了。”剔骨单膝跪地,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“当年大人从乱葬岗背我回来时,小人这条命就刻着您的名字。”
江镇盯着他颈间那道蜈蚣似的伤疤——那是三年前替他挡刺客留下的。
他伸手虚扶,指尖在半空顿了顿,到底没碰:“去东院看看,若真是野猫,提来剥了皮。”
“是。”剔骨捡起匕首,退到门口时又回头,“大人...这东西...”
“我有数。”江镇打断他,指节抵着眉心。
等门重新闩上,他才扯松领口,任夜风吹得后颈发凉。
书案下的铜炉飘着沉水香,混着檀木盒的旧味,像极了母亲房里的气息。
他重新掀开锦帕,《破器诀》的绢帛在烛火下泛着暗黄,第二行小字突然浮起金光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破器需用恶人血。”
恶人血。
江镇摸着腕间《莲花宝鉴》的烫金纹路——这功法最忌恶念,偏他是百世恶人转世。
命运像张网,他越挣扎,网眼收得越紧。
“咔。”
细微的声响从匣底传来。
江镇屏住呼吸,将乌木匣倒过来轻叩,一片薄如蝉翼的信笺从夹层里滑落,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——是母亲的血。
他捡起信笺时,烛火突然明了几分。
信上的字迹被血晕染开,却仍能辨出几个字:“阿辰,若你见到此信...去后园老槐树下...”
窗外传来巡夜梆子声。
江镇将信笺贴在唇边,能闻到极淡的茉莉香——那是母亲最爱的香粉味。
他望着案上的《破器诀》,又摸了摸怀里的信笺,突然觉得这夜格外长,长到足够让某些东西,在黑暗里生根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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