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老狐狸上门,情债难还!(1/2)

教堂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。

安托万的黑檀木拐杖先探了进来。

镶着红宝石的蛇头杖首擦过青石板,在地面划出半道暗红痕迹。

江镇看见老人眼尾的皱纹像被刀刻过,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,可领口的金线绣纹却沾着晨露——这位二十年未出封地的帝国首相,显然是连夜赶路来的。

“三少爷别来无恙。”安托万的声音像陈年酒坛里的冰碴,他抬眼时,江镇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,冷得像冬夜的湖面,“尤娜公主,费迪南德枢机,借一步说话。”

尤娜攥着染血信笺的手紧了紧,正要开口,江镇已先一步轻笑:“公主留下。

教父也留下。

安托万大人若有话,不妨当着他们说。“

老人的指节在杖柄上绷成青白。

江镇注意到他袖口露出半截蕾丝衬里,针脚有些歪——定是匆忙中换的正装。

这细节让他心里一沉:能让堂堂首相慌乱至此的,绝不是普通的政治交易。

“那便直说。”安托万的蛇头拐杖重重顿在地上,“我孙女艾薇儿,与你有婚约。”

教堂里的烛火晃了晃。

尤娜的金冠在晃动的光影里闪了闪,费迪南德的十字架突然掉在木椅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

江镇的指尖轻轻抚过裂开的莲花坠。

玉缝里的绿意顺着掌纹爬上来,像条凉丝丝的小蛇。

他记得三个月前在兰宁城的舞会上,穿鹅黄裙的少女躲在柱后,把绣着雏菊的手帕塞给他时,耳尖红得要滴血。

那时他只当是贵族小姐的一时兴起,却不想安托万竟把这当作筹码。

“安托万大人记错了。”江镇的声音温和得像春夜的风,“那日我不过替艾薇儿小姐捡回被踩碎的胸针,她塞手帕时说‘权当谢礼’,可没提婚约二字。”

“你当我兰宁首相府的谢礼是儿戏?”安托万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,脖颈的青筋顺着衣领爬上来,“圣凯因家如今能稳坐神赐伯爵之位,是因为陛下看重你的善名。

可你昨日在里克镇开仓放粮,今日又要在弥撒上读《善功赦令》——“他突然前倾身子,蛇头杖首几乎要戳到江镇胸口,”你动了太多人的奶酪!

那些被你断了粮道的商盟,被你抢了善名的贵族,此刻正跪在陛下脚边哭诉求告!“

江镇的莲花坠又裂开一丝。

他望着安托万颤抖的胡须,突然想起前世在赌场里,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也是这样,把最后一枚筹码拍在桌上时,总要说“这是为你好”。

“大人是说,我需要联姻来换庇护?”他故意把“庇护”二字咬得极轻。

安托万的瞳孔缩了缩。

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,展开时发出脆响:“这是陛下前日批的密旨。

只要你与艾薇儿完婚,圣凯因家的封地能再扩三城,里克镇的灾民安置款由内库拨——“

“够了。”江镇打断他。
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前世没有的沉稳,像敲在青石板上的晨钟,“里克镇的帐篷是我烧的?

老太太怀里的木牌是我刻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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