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章 白衣大主教的“宠儿”危机(2/2)

圣约翰大教堂的玫瑰窗在头顶投下七彩光斑,江镇跟着费迪南德穿过长廊时,靴跟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
两侧的圣像画里,天使举着火焰剑,魔鬼拖着锁链,倒像在给他引路。

“坐。”费迪南德指了指祭坛前的橡木椅,自己却站着,指尖摩挲着胸前的黄金十字架,“知道为什么教廷今早派我来接你?”

江镇摸了摸莲花坠,玉坠的热度已经渗进血脉:“因为我成了‘诅咒之子’?”

“比这更妙。”教父突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算计,“三日前,枢机团连夜通过决议——弗朗西斯·圣凯因,即日起为教廷最年轻的白衣大主教。”

江镇的呼吸顿住。

前世他杀人放火,这世他赈灾修桥,可“大主教”三个字,比任何刀都更让他心慌。

他盯着费迪南德袍角的银线,那线绣的是《莲花宝鉴》里的经文,此刻却像条蛇,缠得他喘不过气。

“为什么是我?”他问,“我没进过神学院,没主持过十场弥撒。”

“因为你在纽因河救了三万人。”费迪南德走到窗前,玫瑰色的光落在他肩头,“因为你修的粥棚前,百姓念的不是皇帝的名号,是’弗朗西斯大人‘。

因为...“他转身盯着江镇的眼睛,”因为有人怕了。“

江镇想起广场上避着他的贵族,想起凡尔纳卫士腰间的重剑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所谓“诅咒之子”的流言,所谓皇帝的召见,不过是前奏。

真正的风暴,藏在更深处。

“教父,你提前把我带回教堂...”他顿了顿,“是在保我?”

“保你?”费迪南德的手指叩了叩祭坛上的《圣经》,“我是在保教廷的体面。

纽因河的水还没退净,百姓的香火还热着,这时候要是让皇帝把你关进宫...“他笑了笑,”小友,你以为那些说你是诅咒的贵族,为什么突然敢开口?“

江镇的莲花坠突然烫得他缩手。

他想起今早老博文的话:“有人在摘花瓣”——花瓣,或许是《莲花宝鉴》里的善果,或许是他攒下的民心。

而现在,有人急着摘走这些,甚至不惜推他进皇权与神权的夹缝。

“那陛下为什么急着见我?”他问。

费迪南德走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:“因为你提前三天回了圣约翰城。

有人算好了你今日该在半路上,算好了凡尔纳卫士能顺理成章带你进宫...可你偏提前回来了。“

教堂外传来钟声,十二下,一下比一下沉。

“纽因河的事,你做得太漂亮。”教父拍了拍他的肩,“漂亮到有人睡不着觉。”

江镇望着窗外的鸽群,忽然想起葡萄老道说过的话:“善果结得太密,压弯枝桠,总有人要砍树。”他摸了摸发烫的莲花坠,玉坠的细缝里,隐约透出一丝绿意——像新芽,也像裂痕。

“教父,”他抬头,“能告诉我,我到底卷进了什么?”

费迪南德走到祭坛后,从暗格里取出一卷羊皮纸。

纸卷展开时,江镇看见上面盖着枢机团的九枚印,最下方是他的名字,墨迹未干。

“明日弥撒时,你要当众宣读《善功赦令》。”教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至于其他...”他指了指窗外的皇宫方向,“等你穿了白衣,自然会知道。”

江镇接过纸卷,指尖触到墨迹的温度。

他望着教堂外的天空,那里飘着几片乌云,正往皇宫的方向聚。

露西和莉莉该回庄园了,安妮大概又在替他整理账本。

可此刻,他胸口的莲花坠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,像在提醒他——这一局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