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老赌鬼的“深情”告别,暗夜杀手来袭(2/2)

刀疤男的短刀离江镇咽喉还有三尺时,莲花坠子突然迸裂出刺目白光。

露西的银甲先撞破光幕,长枪尖挑起的罡风直接掀飞最近的杀手;莉莉紧随其后,玄铁重剑劈下时带起赤焰,将三个试图围堵车厢的刺客烧得焦黑。

百位女武神自光中显形,红绸缠甲,眉眼淬霜,足尖点地便结成“红鸾杀阵”——六十四柄银枪指天,三十六把重剑垂地,阵型中心腾起红莲虚影,连林间飞鸟都被这股杀气惊得扑棱棱撞向树干。

“小崽子躲好。”江镇用身体护住贝贝,掌心的断剑突然发烫——这是前世恶念残留的感应,可此刻他盯着女武神们翻飞的银甲,心跳反而沉稳下来。

他早算到“血鸦”不会真顾忌圣凯因家徽,毕竟安杰斯公爵最近总在家族会议上敲打“不成器的三儿子”,这五千金币的悬赏,怕不是某位兄弟的“孝心”。

刀疤男的刀当啷落地。

他见过北境蛮族的战阵,见过黑巫师召唤的骨龙,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杀局——女武神们的枪剑像是长了眼睛,专挑刺客喉管、心口、耳后这些致命处。

方才还嚣张开价的手下们,此刻只剩血雾在阵型里飞溅,连惨叫都被红莲虚影震得支离破碎。

“这...这是圣阶战阵?”剔骨的黑马退后半步,鹰钩鼻下的胡须根根炸开。

他作为耶撒圣徒,曾见过教皇亲卫的“十字绞杀阵”,可眼前这红鸾阵的杀伐之气更纯粹,像极了传说中女武神军团覆灭魔裔王朝时的手段。

露西回头冲他挑眉,银枪挑着半块带鳞甲的刺客碎肉:“老东西,当年我们砍魔将脑袋时,你还在祭坛里啃生肉呢。”

江镇摸了摸贝贝被吓白的小脸,指尖沾到她眼角的泪。“爹爹的朋友在跳舞呢。”他轻声哄着,目光却锁在刀疤男发颤的膝盖上——这头领还没跑,说明背后主使要的不只是他的命,或许想要贝贝?

毕竟圣凯因家这代只有三个男孩,突然冒出个私生女...他的拇指轻轻压在贝贝后颈的小痣上,那是用莲花香灰点的隐记,能屏蔽大部分追踪术。

“不留活口。”江镇对着空气说。

露西的长枪应声穿透最后一个刺客的咽喉,莉莉的重剑却突然顿在半空——刀疤男不知何时滚进了灌木丛,后背插着三根带倒刺的短刀,正往林深处爬,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。

剔骨的黑马突然前踏。

他翻身落地时,黑斗篷像团乌云罩住刀疤男,骨节粗大的手掐住对方后颈:“圣徒的刀,要见血才灵。”话音未落,刀疤男的惨叫声突然拔高半度——剔骨的匕首擦着致命动脉划开一道血口,在旁人看来像是精准补刀,实则留了丝活气。

江镇抱着贝贝下车时,正看见剔骨用黑斗篷擦刀。“死透了?”他问,目光扫过刀疤男微颤的指尖。

“透了。”剔骨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不过这崽子身上有股腐味,像泡过亡灵巫师的血池。”

江镇蹲下身,用断剑挑起刀疤男的下巴。

对方瞳孔已经涣散,却在看见江镇时突然挣扎,血沫混着话往外涌:“他...他说...圣凯因的杂种...配不上...”话音戛然而止,喉间的血口终于崩开,染红了胸前那枚被踩扁的青铜令牌。

贝贝缩在江镇怀里,小手指向林深处:“爹爹,有萤火虫。”

江镇抬头。

月光透过树缝洒下,林深处确实有几点幽绿的光——不是萤火虫,是狼眼。

更远处,三道黑影正贴着树冠移动,其中一个的披风上绣着金线百合,那是帝国皇家骑士团的标记。

他轻轻摸了摸贝贝的羊角辫,把她的脸按进自己颈窝:“那是星星掉下来玩呢。”

女武神们陆续退回莲花坠子,最后消失的是莉莉,她临走前冲江镇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——意思是刚才那刀疤男的命,她替他记着。

露西的声音最后飘出来:“小少爷,红鸾阵的杀气惊了马,您的马车轱辘歪了。”

江镇抱着贝贝上马车时,布鲁克正哆哆嗦嗦地扶车辕。

他掀开窗帘,看见剔骨蹲在尸体旁,用匕首挑出块带纹身的皮肤——那是只衔着蛇的乌鸦,血鸦杀手团的标记。“收好了。”江镇敲了敲车窗,“明天拿给老福耶看看,他总说认识所有地下势力的老巢。”

马车重新启动时,贝贝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,小嘴角还沾着他刚才塞的奶糖渣。

江镇替她擦掉口水,目光落在车外的月光上。

血鸦的人不可能知道贝贝的存在,除非...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——今早杰米斯扯松的丝线还在,那小赌鬼的骰子印,说不定沾了追踪粉。

“驾——”车夫甩了个响鞭,马车碾过带血的草叶。

江镇低头吻了吻贝贝的额头,轻声道:“别怕,爹爹的糖还没买够呢。”

密林深处,三道黑影停在最高的橡树上。

为首的银发男人扯下蒙面布,露出安杰斯公爵冷硬的下颌线:“江镇比我想得聪明。”他身旁的查理捏着枚青铜镜,镜面映出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:“不过血鸦的毒粉沾在那小崽子发梢,等他们到北境,雪地里的狼可分不清是圣凯因的少爷,还是块带血的肉。”

最右边的黑衣人始终没说话,他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莲花虚影,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黄金十字架——那是耶撒教廷的枢机主教才有的纹饰。

风突然大了,吹起他的斗篷,露出内侧绣着的六翼天使,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