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老赌鬼的“深情”告别,暗夜杀手来袭(1/2)
马厩的木栅栏上还凝着晨露,江镇刚走到近前,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三哥哥!”
他脚步一顿。
杰米斯的声音带着刻意压细的哽咽,金发少年跑得太快,绣着金线的袖口擦过青石板,沾了星星点点的泥。
江镇回头时,正看见对方抬手抹了把眼睛——指缝间露出的分明是干爽的,连睫毛都没湿。
“你要走了?”杰米斯扑过来扯他的衣袖,手指却悄悄往他腰间钱袋的方向探,“我昨晚在教堂为你念了整夜玫瑰经...可他们说北边有雪狼,还有吃人的黑巫师...”
江镇垂眼盯着那只不安分的手,突然攥住少年腕骨。
杰米斯倒抽一口气,指尖还停在钱袋系绳上,耳尖瞬间红透。
“老赌鬼。”江镇低笑,指腹碾过对方掌心未褪的骰子印——这是杰米斯最近总在地下赌场厮混的证据,“上回在赌坊输光月钱,求我替你填窟窿时,也是这副可怜样。”
杰米斯的眼泪说收就收,咬着嘴唇跺脚:“我这是担心你!
再说...再说公爵大人若知道你私自带走圣凯因家的马,肯定要罚我抄十遍家法!“他突然凑近,压低声音,”但看在你是我最亲的三哥哥份上,十枚银币就当买我封口——“
“五枚。”江镇摸出钱袋,往对方手里塞了五枚泛着铜绿的银币,“多一枚都够你在红磨坊喝到天亮。”
杰米斯捏着钱袋颠了颠,眉开眼笑:“三哥哥最好了!”他转身要跑,又回头冲江镇挥了挥手,金发在风里乱翘,“要是被雪狼叼了,记得托梦给我——我会给你烧副金骰子!”
江镇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直摇头,指尖摩挲着钱袋上被扯松的丝线。
这小混蛋,说是告别,倒像是来收过路费的——可刚才撞翻花瓶时那副慌张模样,倒不似作伪。
他正出神,马厩里传来露西的轻咳。
“小少爷的告别戏码真长。”女武神统领倚在枣红马旁,银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“我们在圣器里能憋半个时辰,再久莲花香要散了。”
江镇解下颈间的莲花坠子。
这是老道葡萄送的圣器,表面雕着并蒂莲纹,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。
他默念口诀,坠子突然泛起白光,露西和莉莉的身影渐渐变淡,只余两句碎碎念飘出来:“记得给贝贝带糖”、“要是被砍了,我就用长枪挑你的魂回来”。
马车载着江镇和贝贝驶离庄园时,晨雾正慢慢散。
贝贝趴在车窗边,小手指着掠过的白桦林:“爹爹,那边有兔子!”她扎着两个羊角辫,发梢系着江镇用草茎编的蝴蝶结,“我们要去看雪吗?
库班叔叔说北边的雪能堆到房檐!“
“等到了地方,爹爹给你堆个比城堡还高的雪人。”江镇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,目光扫过车外。
剔骨骑着黑马走在左侧,这位耶撒圣徒的黑斗篷无风自动,鹰钩鼻下的胡须根根竖起——这是他察觉危险的征兆。
“停下。”剔骨突然勒住马,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片,“血锈味。”
江镇的后背瞬间绷紧。
莲花印在肩胛骨间刺痒,和前世被官兵围堵时的危机感如出一辙。
他抱起贝贝缩进车厢角落,隔着窗帘缝隙往外看——二十余个黑斗篷从树林里钻出来,腰间挂着带倒刺的短刀,为首者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伤疤,正用刀尖挑开蒙面布。
“江三少。”刀疤男把刀往地上一插,溅起的泥点沾在他绣着骷髅纹的袖口上,“有人花五千金币买你的命。
我劝你识相点,把小崽子交出来,老子给你个痛快。“
贝贝吓得往江镇怀里缩,手指揪着他的衣襟:“爹爹,他们是坏人吗?”
“别怕,爹爹在。”江镇轻轻拍她后背,目光却锁在刀疤男腰间的青铜令牌上——那是“血鸦”杀手团的标记。
他突然提高声音:“剔骨,布鲁克,回车!”
布鲁克是阿里扎硬塞来的护卫,此刻正攥着长剑发抖:“三...三少爷?”
“让你回车!”江镇的断剑在掌心嗡鸣,家徽处的暖光透过剑鞘渗出来,“我倒要看看,他们敢不敢当着圣凯因家徽的面行凶。”
刀疤男的瞳孔缩了缩。
圣凯因家徽是帝国最古老的纹章,虽然后院的败家子们常被嘲笑,但公然击杀家主之子,等同于向公爵宣战。
他挥了挥手,手下们迟疑着逼近,短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车厢里,江镇摸到藏在坐垫下的符咒。
露西的银甲触感还残留在莲花坠子上,他能听见圣器里传来莉莉擦拭长枪的轻响——女武神们的呼吸声,正随着杀手们的靠近,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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