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老五是个软脚虾?(1/2)

江镇踩着石板路往宿舍走,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被夜风揉碎。

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,一下比一下快——丹田那团温热的气团转得更急了,连带着后腰的痒意像藤蔓般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
“试试?”他在月桂树影里停住脚步,仰头望着缀满星子的夜空。
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,那是圣凯因家族的族徽,此刻却烫得他指尖发颤。

三天前截下的三百九十七条人命,此刻正化作看不见的丝线,在他体内织成一张网。

深吸一口气,江镇闭了眼。

按照《莲花宝鉴》里“御空篇”的口诀,将意念沉入丹田。

那团温热的气团突然炸开,化作千万缕细流窜遍四肢百骸。

他感觉后颈一轻,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托住了腰。

再睁眼时,脚下的石板已离他三寸——夜风掀起额前碎发,连带着衣角翻卷如蝶。

“成了?”他低笑出声,试着抬了抬右腿。

整个人竟像蒲公英般飘起半丈高,发梢扫过月桂树的枝桠,惊得两只夜枭扑棱棱飞向天际。

更奇妙的是,他能清晰听见三百步外厨房帮工剁肉馅的“咚咚”声,能闻见二里外马厩里新换的干草混着马粪的腥甜。

精神力像被泡在温泉里的棉絮,软乎乎却又延展得极远。

“这就是莲花飞行?”江镇悬在离地两丈的空中,望着自己被月光镀银的影子,喉结动了动。

前世为恶时,他也曾偷学过旁门左道的御空术,可那时总像被绳子牵着的风筝,哪有此刻这般自在?

风从指缝钻过,他甚至能尝出风里带着海的咸——圣凯因家族的领地,原来离海这么近?

兴奋劲还没过去,江镇突然想起什么。

他落回地面,背靠着月桂树坐下,掌心按在丹田处。

《莲花宝鉴》说过,每朵莲花对应一种能力,前四朵分别是疗伤、控物、读心、飞行,可第五朵...他念头刚触及,后腰突然一凉。

一片浅粉色的花瓣“啪嗒”掉在他膝头。

江镇愣住了。

那哪是莲花花瓣?

分明是团软趴趴的橡皮泥,表面坑坑洼洼,还沾着几星暗褐色的污渍,活像被小孩揉烂又丢在泥里的面团。

他捏了捏,黏糊糊的触感让他皱眉:“这就是第五朵莲花?”

试着注入灵力,泥团只是更软了些;念动《宝鉴》里的口诀,泥团纹丝不动;甚至用指甲掐出几道痕,它竟像活物般缓缓愈合。

江镇把泥团举到眼前,月光下能看见里面裹着几缕灰黑色的雾气——那是他前世作恶时残留的业火?

“废物。”他骂了一句,可手指却没舍得扔。

犹豫片刻,把泥团按在后背心,布料被黏得皱成一团。“说不定哪天就有用了。”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倔强。

“三少爷。”

沙哑的声音从海边方向传来。

江镇转头,就见剥皮裹着件褪色的粗布披风,站在沙滩与草地的交界处。

剔骨跟在他身后三步远,斗神随从特有的玄铁护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您怎么来了?”江镇快走两步,鞋尖踢到块小石子,“不是说要闭关...”

“闭不成了。”剥皮摸了摸花白的胡茬,海风掀起他额前乱发,露出额角道旧伤疤,“北边的暗河又动了。

老东西我这把骨头,总得去堵个窟窿。“

江镇的后颈突然泛起寒意。

暗河是大陆上最隐秘的杀手组织,半年前圣凯因家主安杰斯遇刺,就是他们动的手。“您...要走?”

“明早的船。”剥皮从怀里摸出个铜哨,塞进江镇掌心,“这哨子能召来我养的信天雕,遇着难处就吹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江镇后背那团皱巴巴的泥团,“那东西...看着像被业火腌过的莲花。”

“您也看出不对?”江镇下意识摸向背心。

“《莲花宝鉴》修的是善果,可你带着百世恶业转世。”剥皮望向翻涌的海面,浪声盖过他的低语,“前四朵莲花是善果压着恶业,第五朵...怕是要你自己把恶业嚼碎了咽下去。”

剔骨突然咳嗽一声。

剥皮拍了拍江镇肩膀,力道重得几乎要把人拍跪:“记着,这世道上,比暗河更狠的,是藏在人心里的恶。”

江镇攥紧铜哨,指尖被吹得发凉。

等他再抬头时,沙滩上只剩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,被海浪缓缓抹去。

回宿舍的路突然变得很长。

江镇摸着背心那团软泥,能感觉到它随着心跳微微起伏。

走到宿舍楼下时,门房老福耶举着盏煤油灯迎出来,灯芯在风里跳得厉害:“三少爷,您的游学名单到了。”

泛黄的羊皮纸展开,最上面是江镇的名字,下面跟着安妮的花体签名——那姑娘总爱把“i”上的点画成爱心。

再往下是老赌鬼杰米斯的批注:“带够钱,别指望我垫赌本”,最后一行是歪歪扭扭的小字:“小贝贝也去!”

江镇的拇指按在安妮的名字上,指节微微发白。

他想起今日聚会厅里,那姑娘举着酒杯朝他抛媚眼的模样——她父亲是安杰斯的忠实拥趸,连笑里都藏着刺。

“老福耶。”他把名单折成小方块,“明天让阿里扎收拾行李。”

“是。”老福耶接过名单,灯影里,他眼角的皱纹像道深沟,“三少爷,游学路上...当心些。”

江镇没答话。

他望着二楼自己房间的窗户,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书桌上,那里摆着母亲留下的银质胸针——那是他此行最想找到的答案。

风突然大了。

背心的泥团蹭着衬衫,痒得他皱眉。

他伸手去抓,却触到一片温热——那团软泥,不知何时,竟在他背上烙出朵模糊的莲花印。

晨光穿透窗棂时,江镇正蹲在行李箱前,将母亲的银质胸针小心塞进暗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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