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金币换命,家族审判(2/2)

祠堂的檀香裹着暮色涌进鼻腔时,江镇的后颈还残留着马车内的余温。

他跨过门槛时,安杰斯家主正背着手站在供桌前,青铜灯树的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像道深沟。

查理倚着廊柱,见他进来便嗤笑:“三少爷这是去教堂听经,听入迷了?”

“够了。”安杰斯转身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尖,“祭祖仪式推迟半个时辰,成何体统?”他扫过江镇腰间的玉佩,声音突然沉了,“那是你母亲的遗物,莫要总晃得人眼花。”

江镇攥紧玉佩。

翡翠凉得刺骨,像母亲临终前摸他脸的手。

他望着供桌上母亲的牌位,突然开口:“昨夜我在玫瑰巷遇袭,二哥的马车就在巷口。”

祠堂里的烛火猛地晃了晃。

查理的笑容僵在脸上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廊柱的漆皮:“你...你胡说什么?”

“三少爷。”安杰斯的声音里泛起寒意,“家族子弟当以和为贵,莫要学市井泼妇搬弄是非。”

“和为贵?”江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“昨夜弗里斯用圣物木杖指认我偷窃时,二哥在观礼席笑得多开心。

可他明明知道——“

“啪!”

清脆的耳光声惊得供桌上的烛台跳了跳。

江镇偏过头,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
他望着安杰斯发抖的右手,突然看清父亲袖口绣着的莲花纹路——和自己脊背的胎记,和族徽上的图案,一模一样。

“你是圣凯因家的三少爷。”安杰斯的指节抵着他的肩膀,“不是教堂里卖惨的叫花子。”

江镇缓缓转回头。

他看见史蒂夫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;看见查理摸着下巴笑,眼里闪着得意;看见母亲的牌位在烛火里忽明忽暗,像要开口说些什么。

暮色漫进祠堂时,他尝到了嘴角的血味。

甜的,像方才那粒化在指缝里的桂花糖。

“是,父亲。”他低头,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——那影子的轮廓,正一点点从莲花胎记的形状,变成握紧的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