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邮筒里的银杏香(1/2)

槐花落在邮筒顶的声响,像谁在轻轻叩门。望舒蹲在槐树下,指尖绕着投信口边缘的红绳打转,绳结处的槐花瓣已经半干,却还沾着点清甜——和周大爷铁皮盒里那块红布上的香,是同一种味道。

“望舒姐,药铺收的包裹,寄件人写的‘星芒工作室’。”阿香举着个硬纸壳箱跑过来,箱子边角印着极小的星芒图案,和望舒手机壳上的logo重叠时,像两滴落在宣纸上的墨,慢慢晕成一片。

拆箱的瞬间,银杏叶的清香混着松木味涌出来。最上层是件叠得整齐的米白色毛衣,领口绣着半朵银杏,针脚松松垮垮,像极了外婆留在树洞里的那片绣片。望舒指尖抚过花瓣缺口,突然想起十岁那年,外婆下山送的帕子上,也有这么个没绣完的角——当时她还闹着要补全,外婆笑着说“等你长大,自己绣”。

毛衣底下压着本烫金封面的画册,翻开第一页,是顶流的手写签名,笔锋里藏着个极小的“舒”字,和顶针内侧的刻痕、钢笔上的字,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画册里全是银杏主题的设计稿,有绣在衣角的叶影,有织进围巾的纹路,最末页贴着片干枯的枫叶,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十七岁那年,在老庙捡到的,像谁遗落的火焰。”

望舒的呼吸猛地顿住。十七岁的秋天,她确实在老庙的供桌下掉过一片枫叶——那是和外婆一起摘的,叶尖被虫蛀了个小洞,她还哭着说“不完美了”,外婆把枫叶夹进册子,说“缺憾才记得牢”。

“这设计师肯定去过老庙!”阿香凑过来看,指着稿纸上的银杏枝桠,“你看这分叉的角度,和庙门口那棵一模一样!”望舒翻到画册扉页,出版社信息栏里印着“首席设计师:苏”,笔尖划过那行字时,突然想起汇款单上的“苏”、药铺掌柜娘说的“姓苏的姐姐”——原来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名字,早就在暗处织成了一张网。

傍晚整理药铺后院时,望舒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摸到个冰凉的东西。是枚银质的银杏吊坠,链子断了半截,坠子背面刻着“阿舒”两个字,边缘的磨损处卡着点红绳碎屑——和豆豆捡的青石板、槐树上的手链,是同一种材质。她突然想起顶流某次采访说的“弄丢了很重要的人送的吊坠”,当时他眼眶发红,说“是用第一笔稿费买的,想刻上她的名字”。

夜里给周大爷写信,望舒把画册里的枫叶拓在信纸上。写:“毛衣很暖,像老庙灶膛里的火。设计师的稿子里,藏着好多外婆的针脚,连缺憾都和树洞里的绣片一样。孩子们说,这是外婆托风告诉我们,她一直看着呢。”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