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绣绷上的余生帖(1/2)
老庙的第一缕晨光刚爬上银杏树梢,望舒就被线香混着银杏酱的甜香唤醒了。顶流正蹲在樟木箱前,把昨夜盖满印的同心帖往绣绷上裱,金线在他指尖绕出细小的圈,帖角的“舒辰”二字被晨光镀上金边,像要从布面跳出来。
“程叔凌晨来送了这个。”他举起块半透明的丝绢,上面用银线绣着行小字:“苏门绣法最后一式,需以两人发丝混线,绣‘余生’二字镇帖。”望舒刚要去摸,丝绢突然从顶流手里滑落,飘飘悠悠落在那盏旧灯笼上,绢角的银线和灯笼骨架的金线缠成结,竟和线板上“相识四百天”的结一模一样。
院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铛的脆响,陈掌柜娘的孙女举着个木盒冲进来看,盒里的粗瓷碗还留着昨夜的银杏酱渍。“奶奶临终前埋在银杏树下的,”姑娘揭开碗盖时,星蜜的甜香漫了满院,碗底沉着枚铜质顶针,内侧刻着的“苏”字,被岁月磨得发亮,“她说这是苏婆婆当年教她绣嫁衣时给的,现在该还给真正的传人了。”
望舒的指尖刚触到顶针,就听见快递车的鸣笛由远及近。绣品展的人扛着个长卷进来,展开的刹那,数百个粉丝的签名在晨光里闪成银河——每个签名旁都绣着片银杏叶,叶尖的针脚藏着望舒不同马甲的标记:“月光绣者”的金线星芒、“月婆婆”的绒线月牙、“绣魂客”的银丝叶脉,绕着“顶流的白月光”几个字织成圈。
“这是全国粉丝连夜绣的‘祝福卷’。”为首的姑娘指着卷尾的空白处,“大家说要留着让您二位绣上自己的名字,说‘顶流的舞台再大,也得有白月光的针脚镇场’。”顶流突然抓起望舒的手按在空白处,两人的指纹重叠时,卷上的银杏叶突然轻轻颤动,像在应和老庙的风。
公益绣坊的张姨踩着露水赶来,手里的竹篮晃出细碎的响。掀开蓝布一看,是数十块绣着“月光绣者”标记的布头,最上面那块拼布上,顶流十七岁时写的那句“线比月光软”被金线框了起来,旁边贴着张他现在的照片,眉眼间的温柔和当年如出一辙。“当年您说‘等这少年懂得针脚里的暖,就把这些布头拼成画’。”张姨往望舒手里塞了根绣花针,“现在啊,他连您藏在马甲里的心跳都懂了。”
顶流突然拉着望舒往药铺阁楼跑,木梯在两人脚下吱呀作响。他从外婆的旧樟木箱里翻出个红布包,拆开的瞬间,望舒看见两缕缠在一起的头发——是外婆当年偷偷收的她和顶流的胎发,用根红绳系着打了个同心结。“我妈说这叫‘结发线’,”顶流把头发往金线上缠,“现在该让它派上用场了。”
两人的发丝混着金线往绣绷上绣“余生”二字时,线突然自己拐了个弯,在“余”字的竖钩里绣出片小小的银杏叶。望舒低头时,发现顶流的睫毛在布面投下的影,正好落在“生”字的横画里,像给这字添了笔温柔的注脚。周大爷蹲在旁边编竹筐,竹条穿过张粉丝寄来的便签:“我女儿说要学苏老师绣银杏,等她绣满一百片,就去看顶流和苏老师的婚礼。”老人突然把筐往地上一扣,筐底的竹纹竟和绣绷上的针脚重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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