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银杏树下的线轴(1/2)

老庙的石板路还沾着晨露时,望舒踩着青布鞋的声响,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。周大爷蹲在银杏坑边,手里攥着个油布包,见两人来,急忙掀开——里面是三罐星蜜,罐口红绳缠着新鲜银杏叶,叶尖还凝着水珠。

“按你外婆的法子,蜜里掺了新榨的银杏汁,”老人往坑里倒蜜时,糖香漫得满坡都是,“她说‘根喝了甜水,结的果能甜到心里’。”他指节敲了敲坑底的旧砖,“这是当年你外婆埋绣线的地方,砖缝里还留着点金线呢。”

顶流放下树苗时,树根突然带起个小东西——是枚锈迹斑斑的顶针,内侧刻着的“苏”字被土磨得浅淡,却和颁奖礼胸针的刻痕严丝合缝。望舒刚捡起,就见顶流从口袋摸出个同款顶针,是他在工作室抽屉找到的,“这是我妈留的,说‘等遇到会用它的人,就知道家在哪’。”

两棵树苗栽进坑时,周大爷突然往根须旁塞了个线轴,上面缠着红、金两色线。“你外婆和辰娃奶奶年轻时,总用这线轴分线,”老人的拐杖头点着线轴上的刻痕,“红的绕三圈是牵挂,金的缠两道是念想,合在一起,就是家了。”

正午的太阳晒得土发烫,望舒蹲在树下续线时,线轴突然转得飞快,金线从砖缝里勾出个小布包。打开一看,是两张泛黄的设计稿:一张是外婆画的银杏礼服,标注着“给辰娃的新娘”;另一张是顶流母亲的字迹,画着同款礼服,旁边写着“等阿舒长大,让辰儿穿给她看”。

“原来她们早就把我们的名字,绣进同一个故事里了。”顶流的指尖抚过设计稿上重叠的针脚,突然把望舒的手按在布包上——两人的指纹落在“舒”“辰”二字上,像给旧时光盖了个新印章。

粉丝寄的线团突然在藤筐里滚动,最底下的线轴掉出来,滚到银杏树下。望舒捡起来时,线轴上的便签飘了起来,是那个四川姐姐写的:“奶奶今天认出线团了,她说‘这红绳绕法,像苏妹妹教我的’——原来她年轻时,和苏婆婆一起学过绣活。”

周大爷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记起来了!当年你外婆总往药铺跑,就是和陈掌柜娘、辰娃奶奶凑一起绣东西,说要攒够百种线,给孩子们缝个‘团圆被’。”他指着远处的老庙,“供桌下的木箱里,还藏着她们没绣完的被面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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