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针脚缝补的岁月(1/2)

立秋的风卷着第一片银杏叶,轻轻落在工作室窗台上。望舒盯着缎面礼服,银针刺入最后一片银杏花瓣的瞬间,顶流端着热白果茶推门进来。他指尖轻搭花瓣缺口,笑意染在眼角:“该留道细缝,就像外婆说的——圆满里藏点念想,日子才活泛。”

礼服是为下个月颁奖典礼赶制的,设计稿“苏”字签名旁,“赠辰”小字洇着浅金。望舒摩挲签名边的星芒暗纹,猛地想起老庙木箱里外婆的设计稿——十年前给“辰娃”的小袄领口,同样藏着这星芒,只是针脚稚拙,像团没说出口的慌张。

“周大爷寄的新银杏粉到了。”顶流将茶碗搁在绣架旁,碗底沉着颗滚圆白果,“熬三罐糖浆都够,他说今年果子甜,是盼着好事成双。”他捻起礼服袖口,盯着歪针脚笑出声,“跟我学纳鞋底时一个德行,到底是一家人。”

望舒耳尖发烫。上月回老庙,顶流跟着周大爷学纳鞋底,针脚歪成条小虫,被笑“比阿舒小时候还笨”。可他攥着针线拆了又缝,说“要让阿舒踩着我的针脚走,稳当”。此刻礼服袖口,正藏着他纳鞋底的纹路,像两条旧时光的路,在岁月里慢慢交叠。

傍晚整理粉丝信,望舒摸到个眼熟信封——邮票是顶流出道专辑封面,邮戳盖着“老庙镇”。拆开时,干枯枫叶掉在膝头,叶尖小洞眼熟极了:正是她十七岁遗落老庙的那片!信纸洇着十年前的潮气,顶流稚嫩笔迹洇开:“捡到片等我的枫叶…我要成大明星,唱《银杏谣》给她听。”

顶流从身后接过信纸,指腹抚过叶洞:“后来每次去老庙,我都把信藏树洞,像跟你说悄悄话。”他抽开抽屉,铁皮盒里躺着九十九封未寄信,每封都贴着银杏邮票,“直到演唱会那天,才敢递出最后一封。”

白露清晨,工作室闯进陈掌柜娘的孙女,抱着褪色蓝布包:“奶奶临终说,等‘穿星芒礼服的姑娘’来取。”布包抖出本“苏门绣谱”,扉页外婆与年轻女子的合照里,婴儿襁褓绣着半朵银杏。

“这是我奶奶。”姑娘红着眼指照片,“她说苏婆婆总教她绣银杏,‘等阿舒长大,得让她知道,有人替我守着’。”绣谱末页,顶流婴儿照的襁褓上,金线“辰”字与礼服星芒,竟共用一根金线的纹路。

望舒翻出外婆的线装册子,“纳鞋底”页空白处,周大爷补字洇着墨香:“你娘走得早,你外婆说,要把两份牵挂绣成一份,让你走到哪都不孤单。”她摸着照片里婴儿笑涡,终于懂了:针脚里的温柔,从不是单薄惦念,是几代人用时光织网,把失散岁月缝补成圆。

颁奖典礼前夜,望舒将绣谱收进外婆樟木箱,礼服悬在旁,缎面光泽映着箱底红绳,像条淌金的河。顶流捧着银质胸针进来——用外婆顶针重铸的,“舒辰”二字嵌着顶针内侧“苏”字刻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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