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 西域之行 暗杀开局（1/2）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玉门关的黄土城墙上时，谢珩正靠在城垛上，指尖摩挲着怀中裹着锦缎的铜镜。镜面冰凉，一如离开京城那日，林微失联前最后闪过的锚点极危四个字，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。远处，驼铃声隐约传来，夹杂着苏墨指挥仆役装运行李的吆喝声。

大人！都装好了！苏墨满头大汗地拽着一头骆驼，背上摞着十个鼓囊囊的包袱，最上面两个还贴着用朱砂写的林姑娘特供红纸条。您看，防晒膏分了三种，油皮用的滑石粉款、干皮用的珍珠粉款，还有给顾大人备的防裂膏，林姑娘说雪山风烈，涂了能少遭罪！

谢珩掀开面纱，无奈地扫过那堆快比人高的行李：你是去查案，还是去做胭脂买卖？话虽这么说，眼底却藏着一丝暖意——苏墨记着林微的叮嘱，就像他自己也总把铜镜贴在胸口，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遥远时空的姑娘近一点。

都重要！苏墨梗着脖子把包袱固定好，又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布包，还有这个！林姑娘提过的急救包，里面有止血粉、纱布，我还加了点薄荷脑，中暑了能提神！

周瑾忍着笑走过来，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铜罗盘：大人，工部按您的要求改好的指南针。您看，这中心的磁石指针，专门校准过玄铁令的磁性，只要靠近玄铁令相关的物件，指针就会嗡嗡响，方向一直指着西北方——暗卫传信说，瑞王那队心腹的马车，最后就是往那边去的。他指着罗盘边缘的刻度，还加了沙漠用的日照刻度，能算时辰，不怕走岔路。

谢珩接过罗盘，指尖刚碰到金属外壳，就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驼铃声。一支商队慢悠悠地从沙尘里走出来，为首的老者穿着粗布长袍，腰间挂着个铜水壶，掀开兜帽露出满是皱纹的脸：可是京城来的谢大人？小老儿阿卜杜勒，是顾北辰大人让我来给您引路的，他说您要去雪山找些东西。

老者说话时，右手不自觉地攥了攥缰绳，谢珩敏锐地瞥见他拇指上有个淡褐色的蝎形刺青——那是黑蝎子死士的标记，只是纹得极浅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顾大人托你带信物了？谢珩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，挡在苏墨身前，突然用流利的西域语问道，去年他在西域跟人比驯鹰，左臂被鹰爪抓伤，留下一道疤，你可知那疤在左臂哪个位置？

阿卜杜勒的脸色瞬间变了，眼神慌乱地躲闪：这、这我哪记得清？顾大人只是让我来引路...

你当然记不清。谢珩冷笑一声，抬手示意暗卫，因为你根本不是阿卜杜勒。真正的阿卜杜勒，左手虎口处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，是十年前驯鹰时被野鹰啄伤留下的，而你的左手，连个茧子都没有，更别说刀疤了。

话音刚落，暗卫已经冲了上去，钢刀架在阿卜杜勒的脖子上。假向导突然狂笑起来，猛地吹响腰间挂着的骨哨，哨声尖锐刺耳，穿透了沙漠的寂静。

既然被你识破，那就别想走了！他嘶吼着，沙丘后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，数十名黑巾蒙面的骑兵冲了出来，手里的弯刀在朝阳下闪着寒光，沙尘被马蹄扬起，像一堵黑色的墙朝他们压过来。

大人小心！周瑾拔刀迎了上去，暗卫们也迅速围成一个圈，将谢珩和苏墨护在中间。苏墨吓得脸都白了，却还是紧紧抱着装防晒膏的包袱，嘴里念叨着：别伤着林姑娘的东西...

谢珩却异常冷静，从袖中掏出三个灰扑扑的圆球——那是他按林微之前传过来的烟雾弹配方，让工部特制的，里面加了西域特有的迷迭香，既能遮视线，还能让敌人头晕。他用力将烟雾弹往地上一摔，白色的浓雾瞬间弥漫开来，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
动手！谢珩低喝一声，暗卫们早已备好绳网，趁着浓雾冲了出去。只听见一阵惨叫声和金属碰撞声，等烟雾散去，那些蒙面骑兵已经被绳网捆得严严实实，一个个躺在地上挣扎。

苏墨这才松了口气，跑过去给俘虏们脸上涂防晒膏：沙漠太阳毒，晒伤了容易发炎，你们就算是刺客，也得好好护着皮肤。

谢珩没理会苏墨的，走到被按在地上的假向导面前，扯下他的蒙面巾，又扯开他的衣领——在他的左肩上，有一个淡淡的火烙印，正是绣衣使者的标记。说，是谁派你们来的？瑞王，还是黑蝎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