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 庆祝来之不易的同盟（1/2）

门前的凝望

古建筑的门打开了。

月光如水，倾泻在青石台阶上。倚门而立的女子穿着素白的长裙，长发及腰，面容苍白却难掩绝色。她站在那里，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，只是那双眼睛——此刻盈满泪水，定定地望着门外的三人。

“妈妈...”小鱼轻声唤道，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爸爸的衣角。

皇甫瑞阳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。四年了，那个只在模糊梦境和记忆碎片里出现的面容，此刻如此真实地站在面前。

他迈出一步。

苏念卿却向后退了半步。

“别过来。”她的声音清泠如泉水，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，“我身上有封印...会伤到你们。”

皇甫瑞阳停住脚步。他这才看清，苏念卿周身确实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，那些光芒如同锁链，时隐时现地缠绕着她的手腕、脚踝，甚至脖颈。

“念卿...”他喉咙发紧，“这是什么封印？谁下的？”

“我自己。”苏念卿苦笑，泪水滑落，“四年前，为了压制体内的...寂灭本源。如果不这样，我早就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了。”

她看向小鱼，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：“我的小鱼...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
小鱼终于忍不住，挣开爸爸的手，小跑着冲向台阶。但就在距离母亲三步远的地方，紫色封印突然亮起，一道光墙将她轻轻弹开。

“妈妈！”小鱼跌坐在地，委屈地扁嘴。

“对不起，宝贝...”苏念卿蹲下身，隔着光墙伸出手，却触碰不到女儿，“妈妈现在不能抱你。”

墨渊走上前，仔细查看封印：“这是‘九幽镇魔锁’...玄门最顶尖的自我封印术。念卿，你竟然用这种禁术来压制...”

“因为当时没有别的选择。”苏念卿站起身，看向皇甫瑞阳，“瑞阳，对不起。四年前我骗了你，我说只是短暂的离别...但其实我知道，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。”

皇甫瑞阳握紧拳头：“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？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？”

“因为告诉你，寂灭老祖就会感知到。”苏念卿苦笑，“他的‘寂灭本源’已经侵入了我的灵根。只要我与你距离太近，或者情绪波动太大，他就会通过这丝联系找到你和小鱼。”

她看向小鱼：“我们的女儿身负锦鲤灵根，这是比帝星命格更让老祖觊觎的宝物。我不能冒这个险。”

夜风吹过，山谷寂静。

一家三口隔着一道封印光墙相望，近在咫尺，却远似天涯。

古宅里的团圆宴

“好了好了，先不说这些沉重的事。”墨渊打破沉默，笑着拍拍手，“今天可是你们一家团聚的大日子，难道就站在门口说话？”

他指了指古宅内部：“我闻到了...桂花酿的香味？念卿，你该不会准备了...”

苏念卿难得露出笑意，虽然眼里还含着泪：“就知道瞒不过你。进来吧，封印只针对我自身，不阻外人。”

古宅内部别有洞天。外面看是破旧建筑，里面却干净整洁，甚至透着温馨。庭院里种着桂花树，此刻正是花开时节，满院飘香。

石桌上，摆着几样简单却精致的菜肴，还有一壶酒。

“我每天都会做一桌菜。”苏念卿轻声说，“想着如果有一天你们来了...至少能吃顿热乎的。”

小鱼眼睛一亮：“妈妈做的菜！”

“嗯。”苏念卿隔着光墙，为三人倒酒布菜，“虽然妈妈碰不到碗筷，但心意是真的。”

皇甫瑞阳看着桌上的菜——都是他记忆中喜欢的口味。四年前两人短暂相处时，他曾无意中提过自己的饮食偏好。

她竟然都记得。

“坐吧。”苏念卿示意，“虽然我不能与你们同桌而食，但看着你们吃，我也开心。”

一家三口加墨渊，以这种奇特的方式“坐”在了一起。

小鱼饿坏了，大口吃着妈妈做的红烧肉，小脸上都是幸福：“好吃！比爸爸请的大厨做的还好吃！”

皇甫瑞阳尝了一口，眼眶微热：“是...很好吃。”

墨渊饮了一杯桂花酿，赞叹道：“还是当年的味道。念卿，你这酿酒的手艺一点没退步。”

苏念卿坐在稍远的石凳上，静静看着他们吃，笑容温柔。

月光，桂花，美酒，佳肴。

还有失而复得的家人。

这一刻的温馨，冲淡了所有苦难与悲伤。

举杯敬同盟

酒过三巡，墨渊站起身，举杯。

“这一杯，敬我们四人今日在此团聚。”他认真地说，“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，至少此刻，我们在一起。”

皇甫瑞阳举杯，小鱼也举起自己的小茶杯。

苏念卿无法碰杯，但她端起面前空置的酒杯，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。

“第二杯，敬瑞阳和小鱼。”墨渊看向父女俩，“你们让我看到了，什么是超越血缘的亲情，什么是舍生忘死的守护。”

皇甫瑞阳摇头：“该敬的是你。没有你，我们到不了这里。”

“互相敬吧。”小鱼奶声奶气地总结，“我们都厉害！”

众人都笑了。

“第三杯，”墨渊的表情严肃起来，“敬我们即将结成的同盟。”

他看向苏念卿：“念卿，你的封印必须解除。寂灭老祖的威胁必须铲除。这不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，也不是瑞阳和小鱼两个人的事。”

“这是我们四个人的战争。”

苏念卿怔怔地看着他，又看看皇甫瑞阳和小鱼。

“可这太危险了...”她下意识想拒绝。

“妈妈，”小鱼放下茶杯，认真地说，“小鱼知道危险。但是小鱼更知道，一家人要在一起。不管是开心，还是危险，都要在一起。”

她走到光墙前，小手贴在光幕上：“小鱼不怕老祖，小鱼怕的是...妈妈一个人在这里，孤单地等着我们。”

稚嫩的话语，却直击人心。

苏念卿的泪水再次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