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黑暗中窥探的眼睛（2/2）

更没有人知道，在他眼镜的镜腿内侧，有一个米粒大小的、非标准的信号接收装置，正在极其微弱地、间歇性地工作着。

几乎在同一时间，皇甫庄园。

新聘用的花匠老赵，正在认真地修剪着主楼前的灌木。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实汉子，话不多，干活利索，是经过家政公司严格筛选、背景清白的本地人。他修剪得很仔细，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

只有偶尔，当他弯下腰，调整修剪角度时，他那双因为长期劳作而粗糙结茧的手，会极其自然地、仿佛不经意地，拂过灌木丛下松软的泥土。他的指尖，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的、与泥土亲和的力量一闪而过，然后迅速消散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如果他修剪过的区域，有精通阵法或地气观测的玄门高手仔细勘察，或许能发现，那些看似随意的修剪走向和泥土的轻微翻动，隐隐构成了某种非常古老、非常隐蔽的、用于“聚阴”或“引煞”的残缺符文的一小部分。不完整，没有实际效果，更像是一种……标记，或者练习？

医院里，那个总在皇甫瑞阳所在楼层走廊尽头窗户边徘徊、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护工张大姐；幼儿园里，那个对小鱼格外热情、总是想方设法送她小零食和新奇玩具的转学生玲玲的妈妈；甚至是在一次非公开的商业酒会上，那个主动与秦风搭讪、言语间对皇甫瑞阳的“传奇经历”表现出过分好奇的某跨国公司女高管……

一张无形而细密的网，似乎在不知不觉中，正在朝着皇甫瑞阳和他最珍视的一切，缓缓收紧。

这些“眼睛”本身或许并不具备直接的威胁性。他们可能是被高额报酬收买的普通人，可能是被邪术或催眠暗示控制的棋子，也可能是“涅盘会”外围组织发展的低级成员。他们的任务或许只是观察、记录、传递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，或者在特定地点留下某些不易察觉的“记号”。

但正是这种无处不在、却又难以抓住实质证据的窥探和骚扰，才最让人心生寒意，消耗着防守者的精力和警惕。

它让你知道，敌人就在那里，在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角落里，冷冷地注视着你，评估着你，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。

真正的攻击，或许尚未开始。

但这黑暗中的无数双眼睛，已然构成了攻击的前奏，营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山雨欲来的压迫氛围。

病房内，皇甫瑞阳听着林薇和秦风汇总来的、关于这些“异常”情况的报告，脸色平静，眼神却深邃如寒潭。

“查，但不要打草惊蛇。”他指示道，“李哲的眼镜，花匠老赵的手，护工张大姐的背景，玲玲妈妈的社会关系……所有可疑点，秘密调查，掌握证据，但暂时不动他们。我要看看，他们背后连着哪条线，最终指向哪里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小鱼的梦境……”皇甫瑞阳沉吟片刻，“安排一下，明天下午，我带她去个地方。”

“去哪里？”林薇问。

“去见一个人。”皇甫瑞阳看向窗外，“一个或许能帮我们看清，那双‘黑暗中窥探的眼睛’，到底属于谁的人。”

他没有说出名字，但林薇和秦风都从他的眼神中，看到了一丝决断。

反击已经到来，窥探无处不在。

那么，也是时候，主动去看清黑暗中的对手了。

至少，要看清那双……最大、最冰冷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