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危机悄然逼近家园（1/2）

西郊，翠松疗养院。

这里远离市区喧嚣，坐落在西山脚下，环境清幽，安保严密，主要接收一些需要长期静养、身份特殊的老人。表面看是一家高端私人疗养机构，实际上也是玄门协会一处不太为外人所知的、安置部分退休或隐世老前辈的场所。

皇甫瑞阳的车队在严密的伪装和掩护下，悄然驶入疗养院深处一栋独立的小楼前。林薇带人迅速控制了周边，玄门弟子则在外围布下了隔绝探查的阵法。

小鱼被皇甫瑞阳牵着手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。这里和她平时待的地方很不一样，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，很安静，连鸟叫声都显得格外清晰。她有些紧张，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手指。

他们要见的人，住在小楼顶层一个宽敞却陈设简单的套房里。房间里光线充足，摆满了各种绿植，窗户开着，能听到远处山林的风声。

一位看起来非常非常老、瘦得几乎皮包骨头、穿着宽松白色太极服的老者，正躺在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摇椅里，闭着眼睛，似乎睡着了。他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和老年斑，稀疏的白发贴在头皮上，呼吸轻缓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
一位四十多岁、气质沉稳干练的女护工（实际是协会安排在此照顾兼保护的人员）守在旁边，看到皇甫瑞阳他们进来，微微点头示意，然后轻声在老者耳边说道：“师父，皇甫先生带着他女儿来看您了。”

老者眼皮下的眼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，但并没有立刻睁开。

皇甫瑞阳示意小鱼不要出声，自己则走上前，对着老者，依照玄门晚辈礼，恭敬地躬身行礼：“晚辈皇甫瑞阳，携小女小鱼，拜见清风前辈。”

这位老者，道号“清风子”，是赵三爷的授业恩师，也是百年前玄门鼎盛时期的人物，论辈分，比云鹤真人（清虚子）还要高出半辈。他年轻时曾游历天下，见识广博，后来因故重伤隐退，在此静养已超过一甲子。赵三爷提到，师父近年来虽然神智时常恍惚，但偶尔清醒时，对过往旧事记忆犹新，尤其是关于他那惊才绝艳却又最终走入歧途的师侄——云鹤。

皇甫瑞阳行礼完毕，直起身，目光落在了小鱼胸前——出门前，他特意让小鱼将那枚玉佩戴在了衣服外面。

玉佩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，泛着温润柔和的淡蓝色光泽，内部仿佛有水波流动。

就在小鱼胸前玉佩的光泽映入摇椅中老者眼帘的瞬间——

一直如同枯木般沉寂的清风子，猛地睁开了眼睛！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！虽然浑浊，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，但在睁开的刹那，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，骤然爆发出锐利如鹰隼、却又充满了无尽沧桑和悲悯的精光！他的目光，死死地、几乎是贪婪地，盯在了小鱼胸前的玉佩上！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如同破旧的风箱，却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……颤栗？“水……水月镜心佩？！苏家……那个小丫头的……本命灵佩？！”

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女护工连忙上前搀扶。

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往爸爸身后躲了躲，小手攥紧了玉佩。

皇甫瑞阳心中一震，清风子不仅一眼认出了玉佩，还直接道出了“苏家小丫头”（苏念卿）和“本命灵佩”！看来找对人了！

“前辈慧眼。”皇甫瑞阳沉声道，“此佩正是内子苏念卿之物。内子四年前失踪，疑似遭奸人所害，魂魄受损，意识被困。晚辈历经艰险，不久前于南洋寻回她一缕核心意识，寄托于此佩之中温养。然近来，小女频做噩梦，梦中有巨大冰眼窥视。晚辈怀疑，此事与当年暗害内子、如今又觊觎小女的幕后黑手有关。听闻前辈与那云鹤真人曾有旧谊，知晓诸多旧事，故冒昧前来，恳请前辈指点迷津！”

他言辞恳切，将关键信息和盘托出，同时也点明了来意。

清风子被搀扶着坐起，喘息了几声，目光终于从玉佩上移开，落在了小鱼身上，又缓缓移到皇甫瑞阳脸上。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，直视灵魂深处。

“南洋……蛇巢……娜迦……你们……竟然能从那种地方……带回她的意识碎片……”清风子喃喃道，眼中精光闪烁，似乎在快速消化着信息，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。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那老怪物……会按捺不住了……”

“老怪物？”皇甫瑞阳捕捉到这个关键词。

清风子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闭上了眼睛，仿佛在积蓄力气，也像是在整理混乱的记忆。良久，他才重新睁开眼，眼中锐利稍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悲哀。

“云鹤……我那师侄……天资绝顶，心比天高……本是玄门百年难遇的奇才，执掌执法堂，嫉恶如仇……可惜，可惜啊……”他缓缓摇头，“独子夭折，心魔深种……后来不知从何处得了那劳什子‘寂灭涅盘经’的残篇，更是走火入魔，竟妄想……集众生命格灵根，成就那虚无缥缈的‘永恒寂灭道体’，超脱生死轮回，成为……掌控万物生灭的‘神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