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幸福在追寻中延续（1/2）

小鱼的呼喊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，在死寂冰冷的“茧”世界表面，漾开了一圈意料之外的涟漪。

不是剧烈的爆炸，不是光芒万丈的净化。

而是一种更细微、却更触及本质的……扰动。

那巨大的、灰黑色的、缓缓搏动的“茧”，在小鱼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的“妈妈——！！！”传入的瞬间，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，猛地、剧烈地一颤！

不是之前那种因为外部攻击或能量波动而产生的被动颤动，而是一种仿佛从内部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的、充满矛盾和张力的停滞与痉挛！

“茧”表面那些脉动的、暗红色的“血管”纹路，光芒出现了短暂的紊乱，明灭不定，仿佛能量流动被打断。那双一直漠然死寂、透着灰白光芒的“眼睛”，在那声“妈妈”入耳的刹那，瞳孔（如果那能称之为瞳孔的话）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！紧接着，眼睑（同样只是轮廓）出现了极其快速、几乎难以察觉的、如同痉挛般的跳动！灰白色的光芒深处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、翻涌，想要突破那层冰冷的死寂外壳！

而“茧”表面，那点一直顽强闪烁、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淡蓝色光点，在小鱼呼喊的瞬间，如同被注入了最纯净的生机和燃料，骤然爆亮！

光芒不再是微弱的闪烁，而是稳定、清晰地亮起，如同一颗在浓稠墨汁中点亮的小小星辰！淡蓝色的光晕甚至扩散开来，驱散了周围一小圈灰黑色的邪气，在“茧”表面形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、相对“干净”的区域。

更重要的是，随着蓝光亮起，一股比之前清晰了无数倍、虽然依旧混乱痛苦、却带着一丝微弱却真实无比的熟悉感和情感波动的意念，如同冲破堤坝的涓涓细流，从那蓝光所在的位置，清晰地传递了出来！

“……小……鱼……？”

“……我的……宝贝……？”

“……对不起……妈妈……让你……等了……这么久……”

“……好疼……好冷……这里……好黑……”

“……爸爸……也……来了吗……？”

“……别过来……危险……快走……”

断断续续，充满痛苦和挣扎，但确确实实，是属于苏念卿的意念！是她的意识！她还在！至少有一部分最核心的、属于“苏念卿”这个存在的意识，并未被完全吞噬或同化，而是被囚禁、被压制、被污染，却依旧在顽强地抵抗着，并在此刻，因为女儿最纯净的呼唤，而短暂地冲破了部分封锁，发出了求救和警告！

与此同时，那些疯狂围攻皇甫瑞阳的、由纯粹邪气构成的触手，在“茧”出现异变、苏念卿意识短暂复苏的瞬间，攻击的势头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迟滞和混乱！

一部分触手仿佛失去了明确的指令，在空中无意识地扭动、摇摆；另一部分则变得更加狂暴，但攻击的目标却出现了分歧，有些继续攻向皇甫瑞阳，有些则转向了“茧”本身，似乎想要镇压内部的“异动”；还有极少部分，竟然带着一丝犹豫，停在了半空。

显然，“娜迦”的意志，或者说它目前与苏念卿意识纠缠、争夺控制权的状态，因为小鱼这突如其来的、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呼唤，而出现了短暂的不稳定和分裂！

机会！

皇甫瑞阳的心脏，如同被那声“妈妈”和随后的意念交流狠狠击中，先是极致的酸楚和剧痛，随即是狂喜与希望交织的沸腾！他没有任何犹豫，抓住了这因女儿呼喊而创造的、转瞬即逝的战机！

他没有挥动光刃攻击“茧”，也没有试图去斩断那些变得混乱的触手。

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，顶着少数依旧袭来的触手（被金多多拼死挡下大部分），猛地冲到了那巨大“茧”的跟前！

他的目光，死死锁定在那片被淡蓝色光晕照亮、相对“干净”的区域，锁定在那点璀璨的蓝光上。

然后，他伸出了手。

不是握拳，不是成爪。

而是摊开了掌心。

在他的掌心，除了因为战斗而布满的伤痕和老茧，还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——不是武器，不是符箓，而是一枚小小的、样式极其简单、甚至有些磨损的银色尾戒。

那是很久很久以前，在他记忆尚且完整的时候，他与苏念卿定情时，他送给她的、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。一枚用他的第一笔创业金（微不足道，却意义重大）打造的、没有任何宝石镶嵌、只有内圈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素圈尾戒。

后来，他失忆，她失踪。这枚戒指也随着她的消失而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