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对团圆心怀炽热期待（1/2）

触手！无穷无尽、由凝实邪气构成的黑色触手，如同从地狱深渊伸出的鬼手，带着刺骨的冰寒和毁灭一切的恶意，从翻滚的邪气之海中爆射而出！

它们的目标极其明确——被皇甫瑞阳护在身后、胸口玉佩散发着诱人纯净光芒的小鱼！

“后退！守住！”皇甫瑞阳厉吼一声，不退反进，将小鱼往身后墨渊和林薇的方向猛地一推！同时，他周身沉寂许久的帝星煞气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，再次轰然爆发！紫金色的光芒不再仅仅是护体，而是凝聚成一道道锋锐无匹的光刃，如同挥洒的剑雨，朝着最先扑来的数十条触手横扫而去！

嗤嗤嗤——！

光刃与触手碰撞，发出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的声响！被击中的触手瞬间被斩断、灼烧、化作黑烟消散！帝星之力对邪秽的克制，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！

然而，触手的数量实在太多了！斩断一批，立刻有更多的从下方邪气之海中涌出，前仆后继！而且，这些触手似乎蕴含着“娜迦”本体的意志，变得更加狡猾和坚韧，有些甚至能绕过光刃的锋芒，从刁钻的角度缠向皇甫瑞阳的手脚和身体！

“金光护体！阵起！”墨渊嘶声喝道，将最后几张保存完好的防御符箓全部激发，在众人周围勉强撑起一个淡金色的、布满裂纹的光罩。光罩在触手的疯狂抽打下剧烈摇晃，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！他本人更是因为透支而喷出一口鲜血，身体摇摇欲坠。

林薇、猎犬、扳手三人背靠光罩，手中的冲锋枪和手枪喷吐出最后的火舌！特制的破邪弹头对凝实的邪气触手效果有限，但近距离的射击和弹头爆炸的冲击力，还是能稍微阻碍触手的攻势，为皇甫瑞阳分担部分压力。猎犬更是将仅剩的两枚高爆手雷，朝着触手最密集的下方邪气海扔了下去！

轰！轰！

沉闷的爆炸在粘稠的邪气中响起，掀起了剧烈的波澜，暂时搅乱了一片区域的触手生成，但很快就被更多的邪气填补。

金多多发出一声充满威压的咆哮，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淡金色祥瑞之气，这气息对那些纯粹的邪气触手有着额外的驱散效果，如同在污浊的浪潮中撑开一小片净土。但它毕竟年幼，力量有限，在如此高强度的对抗中，金色光芒也迅速黯淡，嘴角再次溢出淡金色的血丝。

战斗在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！每一秒都惊心动魄，每一刻都可能有人被触手吞噬或撕碎！

皇甫瑞阳如同战神般挡在最前方，紫金色光芒纵横披靡，斩断了不知多少触手。但他的消耗也巨大无比，额角青筋暴起，呼吸粗重如风箱，握着无形“光刃”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。帝星之力并非无穷无尽，尤其是在这邪气本源之地，消耗远超平时。

然而，他的目光，却越过重重触手的阻隔，死死地、一瞬不瞬地盯在远处那个悬浮的、缓缓搏动的巨大“茧”上，盯在那个“茧”表面、人形轮廓头部位置，那两道缓缓睁开的、透出灰白死寂光芒的缝隙上！

那是……眼睛吗？

是念卿的眼睛吗？

不！不对！

皇甫瑞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！

那眼神……空洞、死寂、漠然，没有任何属于苏念卿的温柔、灵动、悲伤或任何他熟悉的情感！那更像是……一个被掏空了灵魂、只剩下冰冷外壳和某种原始指令的……傀儡？或者，是被“娜迦”的意志彻底侵蚀、覆盖后留下的残影？

对团圆的炽热期待，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在见到这双眼睛的瞬间，仿佛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，嗤啦一声，冒起刺骨的白烟，几乎要熄灭。

不是她……

至少，不是完整的她……

或者说，她的“存在”，已经被这古老邪物污染、扭曲、甚至可能……吞噬殆尽了？

这个念头带来的绝望和愤怒，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！四年（或许更久）的等待，无数次在梦中的期盼，女儿日夜的思念，还有他们一路闯过重重险阻、付出无数代价才来到这里……难道最终面对的，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死寂的“空壳”？！

“爸爸……妈妈的眼睛……好冷……”小鱼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，从身后传来，像一根针，狠狠刺入他几乎麻木的心脏。

是啊，连女儿都感觉到了，那不是妈妈。

但是……

但是那“茧”表面，那点顽强闪烁的、属于苏念卿的淡蓝色光点，依旧在那里！虽然微弱，却并未熄灭！

而且，随着他们与触手激战，能量剧烈波动，那“茧”的搏动似乎也加快了一些，表面灰黑色的“血管”纹路光芒闪烁得更加急促。那双灰白色的眼睛，在缓缓扫过他们，尤其是在小鱼身上停留了片刻后，竟然……微微转动了一下，看向了下方翻滚的邪气之海，看向了那些正在疯狂攻击的触手？

一个极其荒谬、却又在绝境中点燃了一丝火星的念头，猛地窜入皇甫瑞阳的脑海！

有没有可能……苏念卿的主体意识，并未完全被吞噬或同化？

她或许被囚禁在“茧”内，与“娜迦”的意志进行着漫长而残酷的对抗、融合或者……某种诡异的共生？她的意识大部分被压制、污染，但最核心的一点本源（那点淡蓝色光点）仍在顽强抵抗，甚至可能……在利用“娜迦”因为契约反噬和外部刺激而产生的混乱和虚弱，试图重新取得部分控制权，或者至少……发出信号，影响“娜迦”的行为？

那双灰白色的眼睛，或许并非完全属于“娜迦”，而是苏念卿被污染后残存的“躯壳”表象？而真正的她，正在“茧”的内部，进行着他们看不见的、更加凶险的斗争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