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家庭的温馨庆功时刻（2/2）

皇甫瑞阳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抬起手，指向北方：“看到那七颗排成勺子的星星了吗？那是北斗七星。传说，每一个离开的亲人，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，守护着地上的家人。妈妈……也许就在那些星星中间，看着我们，保佑着我们。”

小鱼认真地看了好久，然后小声说：“爸爸，你想妈妈吗？”

“想。”皇甫瑞阳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沉，“很想。”

“小鱼也想。”小鱼往爸爸怀里缩了缩，“可是小鱼……不太记得妈妈的样子了。只记得……香香的，暖暖的，还有……妈妈哭的时候，眼泪是冰冰的，但是抱着小鱼的手，是热热的。”

皇甫瑞阳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。他侧过身，将女儿整个搂进怀里。

“爸爸给你讲讲妈妈，好吗？”他轻声说，“爸爸记得的，也不多了。但有些画面，像星星一样，一直在爸爸脑子里亮着。”

“好！”小鱼立刻来了精神，仰着小脸，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。

皇甫瑞阳闭上眼睛，努力从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中，打捞最明亮温暖的片段。

“妈妈……很爱笑。”他慢慢说道，“她笑起来的时候，眼睛弯弯的，像月牙。她喜欢穿白色的、或者淡蓝色的衣服，走起路来轻轻的，像一片云。”

“妈妈很厉害，会画很多爸爸看不懂的、但是很漂亮的图案（符箓）。她还会用几根小草、几块石头，摆出很好看的形状，然后爸爸就会觉得……空气都变清新了，心情也变好了。”

“妈妈最喜欢的花是桂花。她说桂花的香味，甜而不腻，清雅绵长，像……家的味道。所以以前我们家院子里，种了好几棵桂花树。到了秋天，满院子都是香的。”

小鱼听得入神，小手不自觉抓紧了爸爸的衣角。

“有一次，爸爸生病了，很重很重。”皇甫瑞阳继续回忆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，“妈妈守了爸爸三天三夜。她不是坐在床边，而是……用一种很特别的方法，握着爸爸的手。爸爸那时候迷迷糊糊的，但能感觉到，有一股暖暖的、很舒服的气流，从妈妈手里流到爸爸身体里，把那些让爸爸难受的‘坏东西’都赶跑了。”

“妈妈还会弹一种很古旧的琴，声音叮叮咚咚的，像山泉水。她弹琴的时候，连窗外的鸟儿都会安静下来听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更加轻柔：“还有啊……妈妈怀着小鱼的时候，肚子圆圆的。她每天都会跟肚子里的你说话，给你讲故事，唱歌给你听。她说，小鱼在肚子里就会踢她了，力气可大了，一定是个健康活泼的宝宝。”

小鱼把脸埋进爸爸胸膛，小声吸了吸鼻子。

“爸爸，”她闷闷地说，“妈妈这么好……为什么不要小鱼和爸爸了呢？”

皇甫瑞阳抱紧女儿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：“妈妈不是不要我们。妈妈是……遇到了很坏很坏的坏人，为了保护小鱼和爸爸，才不得不离开。妈妈很爱很爱小鱼，就像爸爸一样爱。她离开，一定比我们更难过。”

夜风吹过露台，带来远处森林的气息和湖水的湿润。

星空浩瀚，仿佛真的有无数的眼睛，在温柔地注视着这对相拥的父女。

“爸爸，”小鱼忽然抬起头，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，“我们一定要把妈妈找回来！把坏人都打跑！然后，我们和妈妈，还有金多多，一起住在这里，看星星，喂天鹅，吃爸爸煮的面！”

她伸出小拇指：“拉钩！”

皇甫瑞阳看着女儿稚嫩却坚定的脸庞，心中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。他也伸出小拇指，郑重地钩住女儿小小的手指。

“拉钩。”

“一百年，不许变！”

“盖章！”

一大一小两个拇指，在星空下用力地印在一起。

金多多不知何时也跳上了露台，它安静地趴在毯子边缘，金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父女俩，尾巴轻轻摇晃。

这一刻，没有跨国邪术组织的阴影，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，没有帝星命格和锦鲤灵根的沉重责任。

只有爸爸，和女儿。

还有，对那个缺席的家人的、最深切的思念和最坚定的承诺。

夜渐深，小鱼在爸爸怀里沉沉睡去，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皇甫瑞阳没有动，他就这样抱着女儿，看着星空，直到东方天际泛起第一缕鱼肚白。

他知道，温馨的庆功时刻结束了。

明天，新的征程即将开始。

但今夜储存在心底的温暖和力量，将支撑着他，也支撑着女儿，去面对前方的一切黑暗。

因为，他们要带回的，不仅仅是胜利。

还有，完整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