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鸿钧最后的挣扎（2/2）
三清面面相觑。
功德？他们虽有立教、传道之功德，但距离“无量”还差得远。
气运？玄门气运已散，如今人族气运归帝辛，地道气运属后土，妖族气运归女娲…
感悟？他们连混元无极大罗仙的门槛都摸不到，谈何感悟？
一时间，三位盘古正宗、天道圣人，竟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尴尬。
而此刻，幽冥战场的局势正在恶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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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冥地府。
那道由三清隔空斩出的混沌斧光，与虚无魔神的灰色骨爪仍在僵持。但斧光的光芒已开始黯淡——三清因迷茫而分心，供给斧光的力量正在减弱！
“三清道友！撑住啊！”后土本尊焦急呼唤，将地道本源不计代价地注入斧光。
帝辛周身文明之火已燃烧到极致，他感应到三清那边的异常，厉声道:“三位圣人！洪荒众生皆在奋战，此刻绝非犹豫之时！”
西方二圣善尸对视一眼，接引佛祖悲苦面容上闪过决然:“准提师弟，看来…只能动用那招了。”
准提佛祖咬牙:“可那是本尊留给我们保命的后手…”
“地府若崩，洪荒危矣，何谈保命？”接引佛祖双手合十，眉心浮现一枚金色“卍”字印，“以善尸之身，燃…本尊佛国投影！”
“轰——！”
接引佛祖身后，显现出一方浩瀚佛国虚影——那并非普通的佛国，而是接引圣人本尊以西方教气运凝聚的“极乐世界”投影！
几乎同时，准提佛祖也燃烧善尸本源，七宝妙树化作一株通天菩提树虚影，树冠笼罩半个幽冥！
两尊圣人善尸，竟以燃烧自身存在的代价，强行召唤本尊力量投影！
佛光普照，梵音震天，地狱之门在这股力量冲击下，裂痕又扩大了一分！
“接引！准提！你们疯了？！”九首相柳九颗头颅同时嘶吼，“燃烧善尸召唤本尊投影，事后善尸将彻底消散！你们本尊也会元气大伤！”
接引佛祖面容依旧悲苦，声音却无比平静:“阿弥陀佛。贫僧虽常行算计，但终究…是洪荒生灵。”
准提佛祖咧嘴一笑，笑容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坦然:“算计了一辈子，临了才发现…有些事，不算计反而痛快。”
佛光注入混沌斧光，斧光威能暴涨！
灰色骨爪上的裂痕，开始蔓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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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仑之巅。
三清看着幽冥战场中燃烧自我的西方二圣善尸，看着拼尽全力的后土、帝辛、祖巫、取经团队…看着亿万阴兵鬼差在前线死战。
老子忽然开口:“二弟，三弟，你们还记得…我们为何成圣吗？”
元始一怔。
通天挠头:“为何？不就是为了…不死不灭，与天同寿？”
“那只是表象。”老子缓缓摇头，“当年紫霄宫听道，老师曾言:圣人者，当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。”
“我们立玄门，传大道，教化众生，得功德而成圣。可成圣之后呢？我们做了什么？”
三清沉默。
成圣之后，他们忙着立教、争气运、算计量劫…老子无为，实则坐视；元始重规矩，却渐生傲慢；通天重情义，却失之偏激。
封神量劫，三教内斗；西游量劫，坐视佛门东进。
他们口口声声“顺应天意”，却忘了天意之下，还有众生。
“老师…”元始望向紫霄宫方向，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。
他一直以为鸿钧老师偏袒西方，坐视玄门衰落；以为老师以天地为棋盘，视众生为棋子。
可现在他才明白——有私心的从来不是老师，而是天道！
老师一次次推动量劫，不是为独尊，而是为了平衡！为了让洪荒三才并立，不让任何一道独大！
老师坐视玄门内斗，不是为削弱，而是为了磨砺！为了让三清在争斗中明悟“道”之真谛！
老师将西方引入洪荒格局，不是为制衡，而是为了…留下一线变数！
因为老师早就知道，天道已被魔神同化部分。所以他必须布局，必须让洪荒有足够多的“异数”，才能在关键时刻…对抗天道！
“原来…老师才是最公正的。”元始喃喃自语，眼中闪过明悟，“老师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洪荒能真正…永恒。”
通天也反应过来，眼眶微红:“我们错怪老师了…错怪了一辈子。”
老子叹息:“现在明白，还不晚。”
三人对视，心意相通。
他们终于明白了突破的方向。
不是追求功德，不是聚拢气运，甚至不是感悟大道。
而是…证道之心！
为何要突破混元无极大罗仙？
不是为了更强，不是为了长生，而是为了…有资格守护这个老师布局万古、众生赖以生存的洪荒！
“二弟，”老子看向元始，“你是三清之首，执掌玉清，顺应天意。但现在…天意有私，你当如何？”
元始深吸一口气，眼中闪过决然:“那便…重定天意。”
“三弟，”老子又看向通天，“你执掌上清，截取一线生机。如今洪荒生机将绝，你当如何？”
通天咧嘴一笑，笑容中满是战意:“那便…杀出一条生路。”
老子点头，头顶太极图彻底展开:“那为兄便…演化万物，承载一切。”
三清气息再次交融。
但这一次，不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，而是…道心的共鸣！
元始眉心的力之大道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，那光芒中，竟开始浮现一幕幕画面——
不是开天辟地的壮阔，而是开天之后，盘古身化万物的…慈悲！
双眼化日月，不是为照明，而是为给洪荒昼夜交替的规律。
血液化江河，不是为壮丽，而是为滋养万物生长。
骨骼化山川，不是为巍峨，而是为让生灵有栖息之地。
就连呼出的最后一口气，都化作了…滋养万物的灵气。
“原来…力之大道的真谛，不是‘力量’，而是‘创造’与‘守护’。”元始喃喃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，“父神开天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强，而是为了…给混沌中的一切，一个家园。”
“而我们三清，作为父神元神所化，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争霸，而是…守护这个家园。”
话音落下，三清体内同时响起一声轻微的破碎声。
那不是修为突破，而是…道心破障！
他们对“道”的认知，终于超越了“天道规则”的框架，开始触及真正的“道之本源”——
道，不是规则，不是权柄，而是…存在本身。
天地的存在，生灵的存在，文明的存在，希望的存在…
守护这些“存在”，便是他们的大道！
而就在道心破障的瞬间——
洪荒各处，无数生灵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感动。
首阳山下，人族祖庙中，三皇五帝神像自动躬身。
幽冥地府，轮回殿内，六道轮回光轮齐鸣。
西方极乐，八宝功德池中，金莲朵朵绽放。
娲皇宫，山河社稷图无风自动，图中人族欣欣向荣。
甚至连紫霄宫中，苦苦支撑的鸿钧道祖，嘴角都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:
“终于…悟了。”
三清周身，开始浮现出朦胧的混沌清光。
那不是修为的光芒，而是…证道之光！
混元无极大罗仙的大门，在这一刻…终于向他们敞开了一丝缝隙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