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过火焰山（2/2）

书生被带走前，深深看了唐三藏一眼，眼中既有感激，又有忧虑。

入宫路上，杨戬以神识传音给孙悟空：“大师兄，那书生身上...有淡淡的妖气。”

孙悟空火眼金睛早已看透：“不是妖，是沾染了妖气。而且这妖气...有些熟悉。”

“像是碧波潭的...”杨戬沉吟。

“万圣龙王那一脉？”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
他想起当年大闹天宫前，曾与碧波潭的龙子龙孙有过交集。那万圣龙王不是什么安分角色，其女万圣公主更是与九头虫私通，闹出过不少事端。

难道佛宝失窃，与碧波潭有关？

入得王宫，祭赛国王早已等候多时。见唐三藏一行，如见救星，连忙将事情始末道来。

原来祭赛国供奉的乃是佛祖真身舍利子，供奉在金光寺塔顶，夜放霞光，祥云缭绕，使得祭赛国风调雨顺，成为周边各国的朝拜中心。但三日前，舍利子不翼而飞，金光寺塔顶霞光熄灭，国运顿时衰颓，邻国也开始蠢蠢欲动。

“寡人已派兵搜查全城，却一无所获。”国王愁容满面，“如今国内人心惶惶，边境也不安稳。圣僧若能寻回佛宝，寡人愿倾国相谢！”

唐三藏合十道：“陛下放心，贫僧自当尽力。只是，方才入城时见一书生被冤抓，不知...”

国王叹道：“那是我国太学士子，姓陈，颇有才名。有人举报他昨夜在金光寺附近徘徊，故而拿他问话。若圣僧能证明他清白，寡人即刻放人。”

“贫僧想先去看看金光寺。”

“理应如此。寡人这便安排。”

众人来到金光寺。此寺果然气象恢弘，塔高十三层，只可惜塔顶已无霞光，整座寺庙都显得黯淡无光。

寺中僧侣见圣僧到来，连忙迎出。住持是一位老僧，修为已达罗汉果位，但此刻也面带愧色：“老衲无能，竟让佛宝在眼皮底下失窃，罪过罪过。”

唐三藏问道：“住持可知失窃的具体情形？”

老僧回忆道：“三日前子时，塔顶霞光忽然大盛，比平日亮数倍。老衲觉得蹊跷，便上塔查看，却见塔顶门窗完好，舍利子已不见了踪影。只留下一股...水腥气。”

“水腥气？”孙悟空追问。

“正是。”老僧点头，“像是江河湖海的水族气息。但祭赛国地处内陆，哪来的水族能悄无声息盗走佛宝？”

杨戬天眼扫视塔顶，忽然道：“塔顶有空间波动残留，不是普通遁法，而是...水遁。”

孙悟空飞身上塔，火眼金睛全开，果然看到塔顶空间中有细微的水行法则残留。这手法精妙，若非杨戬天眼和他火眼金睛，普通修士根本察觉不到。

“碧波潭的《万圣水遁诀》。”孙悟空落下，沉声道，“此事，怕是真与万圣龙王有关。”

“万圣龙王？”唐三藏皱眉，“他为何要盗佛宝？”

“那老龙王贪得无厌，当年就想盗取王母的灵芝草。舍利子能汇聚信仰、增长修为，他岂会不动心？”孙悟空冷笑，“而且...”

他想起一件事。万圣龙王的女婿九头虫，似乎与北冥海有些关联。如果真是碧波潭所为，那背后恐怕不止是盗宝那么简单。

正说话间，沙悟净忽然闷声道：“师父，大师兄，我感觉到了...共工祖巫的悸动。”

“什么？”孙悟空一惊。

“就在刚才，提到碧波潭时，混沌珠内的共工祖巫真灵，忽然剧烈波动。”沙悟净低声道，“虽然只是一瞬，但我感觉到了...愤怒。”

愤怒？

孙悟空心中一动。共工是水之祖巫，对天下水族皆有感应。碧波潭作为水族势力，若是做了什么亵渎水源或违背水行大道的事，引起共工愤怒，倒也说得通。

但为何偏偏是现在？偏偏在佛宝失窃时？

元始天尊说祭赛国有“感兴趣的东西”，难道指的不是佛宝，而是...与共工有关的事物？

或者说，与北冥魔念的下一步计划有关？

“师父，”孙悟空转头看向唐三藏，“此事恐怕不简单。我需去碧波潭走一遭。”

唐三藏点头：“也好。不过小心行事，若真是万圣龙王所为，他毕竟是一方龙王，不可轻易打杀。”

“弟子明白。”孙悟空应下，又对杨戬道，“二师弟，你与天蓬、悟净留在师父身边，保护师父安全。我去去就回。”

杨戬点头：“大师兄放心。”

孙悟空正要驾云离去，忽然心念一动，对沙悟净道：“四师弟，你随我同去。你对水行感应敏锐，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
沙悟净一愣，随即明白孙悟空是想让他近距离感应共工祖巫的反应，连忙点头：“是，大师兄。”

两人驾云而起，直奔碧波潭方向。

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，金光寺外，一个卖香烛的老妇人缓缓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芒。

她望着孙悟空离去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

“菩提的弟子...终于要入局了。”

“北冥大人的计划，可以开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