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过火焰山（1/2）

孙悟空离开玉虚宫时，心境已截然不同。

与元始天尊“道友相称”带来的震撼仍在心中回荡，但他也明白，这只是大能之间的秘闻，绝不可外传。正如元始天尊在他离开前特意叮嘱的：

“悟空道友，你师承菩提祖师之事，以及你我新的辈分关系，只在玉虚宫内，只在圣人层面流传。对外，你仍是取经人孙悟空，是我那徒孙的徒弟。这其中的分寸，你要把握。”

孙悟空何等机灵，当即明白其中深意。若此事传开，三界必然震动，取经路上各方势力将重新站队，西游量劫的走向可能完全失控。更重要的是，这会让菩提祖师被卷入三界纷争，违背了他师父超然物外的本意。

“元始道友放心，悟空明白。”孙悟空郑重应下。

此刻他驾云返回火焰山，脑海中却在反复回味这次玉虚宫之行。师祖...不，元始道友最后那句“祭赛国有你感兴趣的东西”，究竟指的是什么？

火焰山前，取经团队与牛魔王夫妇已等候多时。

见孙悟空归来，唐三藏问道：“悟空，事情如何？”

孙悟空按下云头，神色如常：“师父放心，碎片已交还师祖。师祖说火焰山火势已衰，可以借扇了。”

他刻意保持着往日的称呼和态度，但细心如杨戬，还是察觉到了孙悟空身上微妙的变化——不是修为提升，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“底气”和“从容”，仿佛经历了某种重要的洗礼。

牛魔王见孙悟空归来，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。玄天上帝出手平定魔患，已经表明了圣人对火焰山事件的态度。他抱拳对唐三藏道：“圣僧，既如此，我夫妇便履行承诺。夫人，借扇吧。”

铁扇公主取出芭蕉扇，对着依旧炽热但已无魔气混杂的火焰山，运足法力，连扇三下！

第一扇，狂风骤起，八百里火焰山明火尽数熄灭，只余赤红焦土与蒸腾地热。

第二扇，凉风习习，焦土之上竟有生机萌发，几株耐热的火灵草破土而出。

第三扇，细雨蒙蒙，却不是普通雨水，而是蕴含水灵之气的甘露，滋养着这片被炙烤了无数年的土地。

三扇过后，火焰山已变作一片温热的丘陵，一条通道自然显现，直通西方。

“好宝贝！”天蓬元帅卞庄惊叹，“这三扇下去，此地百年后怕是要成灵地了。”

铁扇公主收起宝扇，微微喘息：“此扇虽能控火，却也耗我本源。如今魔患已除，地脉稳定，日后这火焰山不会再复燃了。”

唐三藏合十行礼：“多谢公主借扇，解此方生灵之苦。此乃大功德。”

牛魔王摆摆手：“圣僧不必客气。倒是...”他看向孙悟空，欲言又止。方才孙悟空去玉虚宫，他隐约感到有圣人目光投来，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。

孙悟空会意，笑道：“牛大哥放心，元始师祖对火焰山之事已有安排，不会怪罪于你。倒是大哥你此番相助除魔，功德不小。”

这话说得巧妙，既安抚了牛魔王，又未透露任何玉虚宫内的秘闻。

牛魔王闻言心中大定，豪爽笑道：“既如此，我等便就此别过。七弟，日后若有事，可来翠云山寻我！”

双方别过，取经团队踏上新开辟的道路，继续西行。

走过火焰山区域，温度逐渐恢复正常。回头望去，那片赤色丘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，一些耐热的植物已经开始生长。

沙悟净扛着行李，忽然低声道：“大师兄，我感觉...混沌珠内的共工祖巫，似乎更活跃了。”

孙悟空心中一凛，想起元始天尊说的“共工复苏进度仅次于祝融”。看来火焰山火灵被梳理后，对水行祖巫也有益处？

他表面上不动声色：“这是好事。”

杨戬天眼微开，望向西方：“前方八百里，便是祭赛国。此国供奉佛宝舍利子，据说夜放霞光，吸引四方朝拜。但近日佛宝失窃，国内动荡。”

唐三藏闻言，眉头微蹙：“佛宝失窃？可查明原因？”

“尚未。”杨戬摇头，“但此事透着蹊跷。祭赛国乃佛门重地，有罗汉护持，寻常妖邪绝不敢动佛宝。”

孙悟空想起元始天尊的提示，眼中金光一闪：“去看看便知。”

五日后，取经团队抵达祭赛国。

还未进城，便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。城门口守卫森严，百姓面带愁容，往来的商旅也少了许多。

进城后，更见萧条。许多店铺关门，街上行人匆匆，偶尔有僧侣走过，也是神色凝重。

“这哪里像是佛门重地，倒像是遭了灾劫。”卞庄小声道。

正行走间，忽见前方人群聚集，传来哭喊声。众人上前，只见几个官差正在拉扯一对老夫妇，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被枷锁锁着，满面悲愤。

“冤枉啊！我儿绝不会偷盗佛宝！”老妇人哭喊着。

“哼！有人亲眼见你儿子昨夜在金光寺附近鬼祟，不是他还能是谁？”为首的官差冷喝道，“带走！”

唐三藏看不过去，上前一步：“阿弥陀佛，诸位差爷，且慢动手。此事可有真凭实据？”

官差打量唐三藏一行，见是僧侣打扮，语气稍缓：“法师有所不知，佛宝失窃乃是天大之事。此人嫌疑最大，自然要带回去审问。”

“仅凭有人看见他在附近，便定罪抓人，未免武断。”唐三藏平静道，“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，前往西天取经。若差爷信得过，不妨让贫僧问问情况？”

“东土大唐的圣僧？”官差一怔，随即面露喜色，“可是唐三藏法师？”

“正是贫僧。”

“太好了！”官差连忙行礼，“陛下正为此事焦头烂额，已张贴榜文，寻求能人异士寻回佛宝。圣僧既至，还请随我入宫面圣！”

唐三藏点头：“可以。不过，此人...”

官差迟疑片刻，挥手道：“先将这书生收监，待圣僧查明真相再作决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