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无声的守护与高烧（1/2）

林墨的回归，在2004室这个小小的幸存者据点里，投下了一颗石子，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
惊讶、愧疚、警惕、期待……各种复杂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。

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，名叫李伟，是这层楼的一个业主，也是目前这个小团体默认的临时负责人。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：这栋四十层的公寓楼，幸存者估计不超过五十人，分散在中间的十几层楼里（高层视野好但上下不便，低层风险大）。20楼因为位置适中，且早期有几个像王医生这样的专业人士，暂时形成了一个小团体，大约有十二三人。

他们封锁了20楼的消防通道门，用水桶、柜子等重物堵住，只留了2004室作为活动和守夜的地点。食物和水是最大的问题，早期搜集的本层几户无人房间的资源已经消耗大半。药品更是稀缺。

“你说你能解决食物和水？” 李伟推了推眼镜，看着林墨，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。其他幸存者也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。一个刚刚死里逃生、看起来一无所有的人，凭什么夸下海口？

林墨没有解释。解释是苍白的，他需要的是行动，是证明。

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角落里的苏沐晴。

他走到地铺边，蹲下身。王医生跟了过来，低声道：“手术很成功，但术后护理太差，她有些低烧，伤口也有轻微感染的迹象。必须尽快用上抗生素和退烧药，还需要补充营养和水分……”

林墨看着苏沐晴紧闭的双眼，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，因为发烧，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，似乎在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。

一股揪心的疼痛攥紧了他的心脏。

他伸出手，想要触碰她的额头，试一下温度，但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皮肤的时候，又停了下来。他的手太脏了，沾满了血污和灰尘。

他默默地收回手，对王医生说：“我知道了。药，我会找到的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。

王医生看着他，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，点了点头。

夜幕降临。

应急电源提供的微弱灯光在客厅里摇曳，映照着几张疲惫而惶恐的脸。人们挤在有限的空间里，低声交谈着，或者干脆沉默地发呆，对未来充满了迷茫。

林墨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。他找王医生要了一点干净的纱布和剩下的少量饮用水，仔细地擦拭了自己脸上和手上的污垢。然后，他搬了一把椅子，静静地坐在苏沐晴的地铺旁边。

他不需要说话，只是在那里坐着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。

他的存在，本身就像一种无形的宣告：这个女人，由我守护。

李伟和其他人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神复杂。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同于常人的冷静和……一种潜在的压迫感。他不像他们那样惊慌失措，也不像他们那样陷入绝望的抱怨。他似乎在思考，在计划。

深夜，苏沐晴的烧得更厉害了。她开始无意识地辗转，额头滚烫，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。

“水……冷……”

王医生检查了一下，脸色更加凝重：“高烧！必须物理降温，否则很危险！”

但他们连干净的毛巾和足够的冷水都紧缺。

林墨立刻起身，走到厨房（2004室的房主似乎不在，房子被幸存者们征用），打开水龙头——早已断水。他又翻找橱柜，只找到几个空瓶子。

他看向李伟：“还有水吗？”

李伟面露难色：“公共的水就剩下小半桶了，是大家接下来两天的量……”

他的意思很明显，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能否救活的人，消耗宝贵的集体资源。

林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
他没有争吵，也没有祈求。

他转身，走向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