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遭遇水妖:黑鱼精(1/2)

入夏的河水涨得发浑,黄泥浆裹着山涧冲下来的腐叶、断枝,在深潭里打着旋,像一锅熬了半宿的稠粥。李三郎往水里放鱼篓时,总觉左脚脚踝发凉,像有冰块贴着皮肤,好几次差点被拽得栽进水里。起初他以为是水草缠脚,直到那晚收网,网里的鱼全没了踪影,只剩几片撕烂的网布,布面上还留着细密的齿痕,边缘泛着湿冷的腥气——他这才后脊梁发麻,连滚带爬跑回寨里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水里……水里有东西!”

消息像长了翅膀,一夜间传遍新夏。韩小羽拎着硬木矛往河边走,指尖的青铜戒在掌心微微发烫,戒面的狼纹像是活了过来,细针刺般的触感顺着指节往上窜。他蹲在栈桥边,看着潭面泛着诡异的白泡沫,一串接一串往水面冒,破了又起,水色比往日深了三分,像被人泼了墨,连正午的日头都照不透。

“是黑鱼精。”陈道长不知何时背着桃木剑站在身后,老道的灰布道袍被河风吹得猎猎响,“这畜生在深潭底下修了百年,专吃活物,尤其爱叼小孩。每逢涨水,它就格外凶,去年邻寨丢的那个娃,十有八九是被它拖走的。”

韩小羽攥紧木矛,矛尖的裂缝里还嵌着山魈的黑血。他想起那娃来新夏串亲戚时的模样,梳着冲天辫,总追着阿木要野果吃。“今晚就除了它。”他声音发沉,像潭底的石头。

夜里的河风裹着腥气,吹得火把明明灭灭。韩小羽和李三郎带着四个汉子守在栈桥上,新织的大网浸过桐油,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。网刚沉下去没多久,就听见水里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像有人往潭里扔了块巨石,网绳猛地往下拽,力道大得能把人拖进水里——比拉十斤重的青鱼沉三倍。

“拉!”韩小羽喊着号子,胳膊上的青筋暴起,和三个汉子一起往后仰。网里的东西在水里疯狂冲撞,撞得网布“砰砰”响,水花溅得火把都晃,火星子落在栈桥上,烫出一个个黑印。

刚拽出水面三尺,就见条扁担长的黑鱼在网里翻腾,鳞片黑得发亮,像涂了层墨,月光照在上面,竟泛着金属般的冷光。它的眼睛圆鼓鼓的,透着妖异的红光,嘴边的尖牙露出半寸长,闪着寒芒,一看就淬着毒。

“好家伙!”李三郎吓得后退半步,踩在栈桥下的木板上,发出“吱呀”的哀鸣,“这玩意儿能吞下个半大的娃!”

黑鱼精突然猛地一挣,“哗啦”一声,浸过桐油的网布竟被它撕开个口子。它尾巴一甩,重重抽在栈桥上,三寸厚的木板顿时裂成两半,木屑溅得满脸都是。韩小羽举矛刺去,矛尖戳在鳞片上,竟被弹开半尺远,震得他胳膊发麻,虎口隐隐作痛。

“打它眼睛!”陈道长的桃木剑带着风声劈向鱼眼,剑身泛着浅黄的光。黑鱼精痛得发出“嗷”的怪叫,猛地扎进水里,掀起的浪头差点把栈桥上的人卷下去。李三郎反应快,死死抓住旁边的木桩,才没被卷进潭里,裤腿却已湿透,冷得像冰。

“这畜生的鳞比山魈的皮还硬。”韩小羽抹了把脸上的水,头发黏在额头上,“得用毒箭,老药婆的曼陀罗毒液,专破邪物的甲。”他让两个汉子跑回寨里取毒箭,自己则和李三郎守在栈桥边,手里的火把往水里照,光柱穿透浑浊的水面,能看见黑鱼精在潭底游弋,像条黑色的闪电。

张婶她们来得比预想中快,三个妇人拎着箭囊,踩着泥泞的滩涂跑过来,裤脚沾满了泥。“毒箭来了!”张婶把箭囊往栈桥上一扔,里面的竹箭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的光——是用曼陀罗根混着黑寡妇蛛的汁液熬的烈性毒药,见血封喉。

黑鱼精像是闻着了活物的气息,再次从潭中央浮上来,红光闪闪的眼睛盯着栈桥上的人,嘴里吐出的泡沫带着刺鼻的腥气。李三郎突然想起个法子,把装着活鱼的竹篓往水面晃了晃,里面的鲫鱼蹦跳着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
“畜生,来啊!”李三郎的声音带着颤,却故意把竹篓往下放了放。黑鱼精果然被吸引,尾巴一摆,像离弦的箭冲过来,张开的嘴足有碗口大,能看见喉咙里密密麻麻的倒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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