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附近河流的渔业开发(1/2)
新夏寨后的溪流往东南蜿蜒三里,在山坳处汇入一条宽逾丈余的河流。河水清冽,因地势落差形成一片两亩见方的深潭,岸边芦苇丛生,风过时如绿浪翻涌——这是韩小羽半月前跟着老猎户巡山时的发现。彼时他蹲在潭边喝水,瞥见水面闪过银亮的影子,伸手一捞竟抓着条寸长的小鱼,鱼身光滑如绸,在掌心蹦跳不止。那一刻,他心里便冒出个念头:这河,能养人。
“光靠溪里那点鱼,冬天不够吃。”韩小羽把连夜画的河域图铺在晒谷场的石碾上,炭笔勾勒出深潭、浅滩、芦苇丛的轮廓,还标注着水流急缓处。他指着深潭的位置,声音里带着笃定,“这潭底平,水温稳,藏得住大鱼。开发出来,冬天不用冒雪进山打猎,族人们也能有鱼吃。”
老族长拄着蛇头杖走过来,浑浊的眼睛在图上扫了又扫,杖头在深潭处敲了敲:“水情摸清楚了?别像去年那回,在溪里设网反被冲走半张网。”
人群里钻出个精瘦汉子,是三个月前逃荒来的李三郎。他裤脚还沾着泥,往前一步抱拳道:“族长放心!我打小在河边长大,识水性,能辨暗流。让我去探探,保准摸得一清二楚。”他说着拍了拍胸脯,肋骨根根分明,却透着股利落劲儿。
第二日天刚蒙蒙亮,李三郎揣着块压秤的石头就下了水。他在水里潜游片刻,冒头时手里举着条尺长的青鱼,水顺着发梢滴在滩涂,映出晨光的碎金:“潭底没暗礁,就是靠下游有片浅滩,石头多,拉网容易卡。得搭座栈桥,人站在上面操作才稳当。”
这话一出,族人们的劲头顿时起来了。老石匠扛着凿子领了三个徒弟,蹲在河边选木桩——要找浸在水里不烂的黄杨木。张婶带着几个妇人坐在晒谷场搓麻线,麻线浸过桐油,韧劲十足,她们说要编最大的网,一次能捞半筐鱼。韩小羽则蹲在竹篾堆旁,教孩子们编鱼笼:“进口做宽些,出口收窄,鱼进去就出不来,里面放些烤焦的麦粒,香味能引鱼来。”
三日后,栈桥先有了雏形。五根碗口粗的黄杨木桩被夯进浅滩的淤泥里,桩顶铺着宽木板,木板间用藤条捆结实,人走在上面稳稳当当,连最胆小的孩童都敢牵着大人的手来回走。李三郎叉着腰站在栈桥上,往水里扔了块石子,笑道:“这下好了,拉网不用淌水,冬天也冻不着脚。”
当天下午,族人们扛着最大的那张渔网往深潭去。网是张婶带人编的,网眼比手指略宽,她说:“得让小鱼苗漏过去,来年才还有得捞。”孩子们跟着跑,芦苇被踩得沙沙响,惊起一群白鹭往天上飞。
“一二三,拉!”李三郎喊着号子,网绳在汉子们手里绷得笔直,水面翻起白浪。韩小羽站在栈桥最前端,看着网慢慢收紧,银鳞闪烁的鱼群在网里蹦跳,青鱼、鲫鱼、还有几条罕见的红尾鱼,加起来足有十几斤。张婶提着陶罐赶来,见了这光景,笑得皱纹都堆起来:“今晚做鱼羹,编网的娘们都分一碗!”
消息传到寨里,更多人往河边凑。有人学着编鱼笼,竹篾在手里翻飞,编得歪歪扭扭,却越编越起劲;有人在岸边挖灶,三块石头架起铁锅,刚捞的鱼剖洗干净,架在火上烤,油脂滴在火里“滋滋”响,香气飘出半里地。二柱蹲在栈桥边,手里攥着根削尖的木叉,瞅准水面的涟漪猛地扎下去,竟叉起条巴掌大的鲫鱼,他举着鱼跑向人群,脸涨得通红:“我也能捕鱼了!”
韩小羽坐在栈桥上,看着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。李三郎正教孩子们辨鱼汛:“天快冷时,鱼会往深潭聚,那时候下网,一捞就是半筐。春天呢,它们会游到浅滩产卵,那时候得禁网,别伤了鱼崽。”孩子们听得认真,小脑袋一点一点的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