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 显而易见的收获？（2/2）

“你独自站在这混沌冲刷之中，按照洪荒内部的时间尺度计算，已经过去了数万个年头。”遁一的声音依旧平稳，但那份疑惑感更浓了。

“耗费如此漫长的光阴，冒着道韵被混沌消磨的风险，最终就得出了这样一个……在吾等看来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显而易见的结论？道痕蕴含道则，道则自有活性，其流转变化，难道不是基础认知么？”

“显而易见？”时明似乎对遁一的评价感到有些意外，他轻轻反问了一声。

随即，他点了点头，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，但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：“是啊，对你们而言，这的确是显而易见的常识，是探索盘古道域最初级、最基础的认知前提。

可也正因它如此基础，如此理所当然……如你这般，经历了洪荒一次次残酷轮回淘汰，在唯有一人得以最终擢升真大罗的惨烈竞争中脱颖而出、存活至今的存在，才会在漫长的探索中，不知不觉地将其忽略，或者说，将其仅仅视为一个无需再深入思考的背景条件。”

“听你话中的语气，倒不似纯粹的故弄玄虚。”女娲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，如同清泉滴落玉石，空灵悦耳。

她的出现比之遁一更加悄无声息，仿佛她本就一直站在那里，只是此刻才被人看见。

女娲一袭素雅宫装超然出尘，绝世容颜上带着一丝探究。

她看向时明问道：“你似乎是真的有所发现，只是这发现的角度与我们不同？能否与我分享你的视角？”

紧接着，原本静坐于盘古道域深处、似乎对时明外部行为不甚关心的鸿钧与太清，也仿佛被这边的对话与微妙气氛所引动，身影几乎同时浮现，出现在女娲与遁一附近。

鸿钧依旧是那副温润平和的姿态，太清则神色淡泊清静，但两人的目光此刻都毫不掩饰地投向了时明，眼中蕴含着审视与探究的意味。

时明对四人的齐聚与注目似乎并不在意。他本就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行为和话语，此刻坦然说出，自然也不介意他们的探究。

时明没有直接回答女娲的问题，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，目光扫过四位真大罗。

“在你们既定的认知里，这盘古道痕，是它们自己……天生就拥有强烈的、趋向于彼此聚集的性质。

所以才在混沌海中自发汇聚、组合，最终形成了这片相对稳定、可供参悟的盘古道域，对么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当时明的话音落下的同时，鸿钧的反问之声便随之响起，语气温和，却带着一种基于无尽岁月验证的确信。

从他们各自证道真大罗境界之后，那漫长到几乎无法以年岁计量的时光里，他们自然早已穷尽了所有能想到的、针对盘古道域的试探与解析方法。

时明此刻提出的这个看似基础的假设——道痕聚集是纯粹自发，还是可能存在某种未知的、外在的干预或引导——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、验证过？

但是，很可惜，或者说，基于他们无数次严密探查的结果显示，没有。

他们动用过自身最强的手段，联合推演过，深入剖析过每一条道痕的本源联系。

最终得出的共识性结论便是，盘古道痕之所以会聚集，根本原因在于它们皆源自盘古，本源相同，大道同频，因此自然具有彼此吸引、聚合的趋向性。

这其中，并未观测到任何超出自然聚合范畴的外力干预或隐秘操控的痕迹。

这是他们以真大罗的位格与智慧，经过极端严谨、反复验证后得出的定论，是支撑他们在此参悟无数元会的认知基石之一。

女娲、鸿钧、太清、遁一四人，不仅对自己得出的判断有十足的确信，对于彼此的判断力与严谨性，也有着相当的认可。

他们的结论，绝非草率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