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 显而易见的收获？（1/2）

时明离开了盘古道域内部那相对稳定的道韵环境，独自来到了那片由无尽大道符文构成的道域壁垒之外。

他的身形悬停在狂暴无垠的混沌海之中，身周没有任何法力护罩或道韵屏障，就这样直接暴露在无穷无尽、奔涌肆虐的混沌气流之中。

那混沌气并非寻常的能量或物质，它更接近于一种存在于虚无之间的临界状态，蕴含着消融一切、同化一切、令万法归于最初混沌的恐怖力量。

此刻，这近乎绝对虚无的力量如同亿万钧重压，无时无刻不在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时明的存在本身。

那是一种无形却真实不虚的压力，不仅作用于道体，更仿佛能侵蚀存在的本质。

从他周身自然弥漫而开的道韵波动，一离体便如同遭遇了最霸道的橡皮擦，被那混沌气流一冲，便悄无声息地淡化、消散，连一丝涟漪都难以激起。

随着时间推移，那些消散的道韵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仿佛被彻底抹去，不复存在。

然而，身处这足以让寻常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瞬间道体崩解、元神溃散的混沌冲刷之中，时明却仿佛毫无所觉。

他双目紧闭，面容平静无波，身形稳如磐石，任由混沌气流如怒涛般拍打冲刷。

他的全部心神，都凝聚在释放出的浩瀚神识之上。

那神识以一种极其精妙而坚韧的方式包裹着整个庞大、复杂、由无数大道符文构成的盘古道域。

并非粗暴地侵入，而是如同最轻柔的流水，细致地探查、感知着道域外壁每一处符文流转的细微变化，以及其与混沌海交互时产生的、几乎不可察的韵律。

他并非试图从中强行挖掘出什么隐藏的秘密或具体的道则碎片——那是鸿钧等人正在内部进行的工作。

他的目标似乎更加抽象，更像是在……等待。

他在耐心地捕捉、分辨着整个盘古道域在无尽岁月自然流转、与混沌海共鸣的过程中，所可能散发出的、某种极其罕见且特殊的悸动。

“你在这里，究竟是在做什么？”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时明耳边响起，平静无波，却直接穿透了混沌气流的呼啸。

伴随着声音，一道身着紫袍、身形笼罩在朦胧光影之中、面庞模糊难以辨认五官的身影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时明身侧不远处，正是遁一。

他同样承受着混沌气的冲刷，但身周自有玄奥道韵将混沌气轻柔排开，显得比时明从容许多。

他的“目光”落在时明身上，带着清晰的疑问：“如果仅仅是这样从外部观察、等待，依我的经验，是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结果的。

盘古道域的奥秘，在于其内部沉淀的、破碎的大道真意，而非外部的流转表象。”

“是么？”时明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眸。

他那双黑如点漆、深邃如古井的瞳孔之中，泛起了淡淡的、如同水纹般的涟漪，仿佛倒映着某些正在急速演算推衍的景象。

他没有侧头去看身旁的遁一，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面前那浑圆一体、符文流转不息的盘古道域之上，仿佛要将其每一丝变化都刻入眼底。

沉默了片刻，时明才沉声开口，语气带着一种确定的陈述感：“盘古道痕，并非是静止的遗存。它们，是流动着的。”

遁一那没有清晰五官的模糊面庞之上，并未有任何肌肉牵动，却自然而然地荡开了一圈代表迷惑与不解的情绪波动。

那是一种不依靠传统面部表情变化，就能直接传递给同层次存在感知的情绪反应，清晰而直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