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9章 醉语引发风波起,琴音定局护安宁(1/2)

东厢房那声闷响过后,堂屋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。沈清鸢的手指仍搭在琴弦上,没有抬眼,也没有起身。她的呼吸很轻,但指尖的力道却稳了下来。

谢无涯从回廊走回来,脚步比刚才更沉。他站在堂屋门口,目光扫过空着的座椅,又看向紧闭的东厢门。他的手按在墨玉箫上,指节微微发白。

“他不该说那些话。”他说。

沈清鸢拨动琴弦,一段低音滑出,如水波荡开。她没看谢无涯,声音平静:“他已经说了。”

“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。”谢无涯走进来,站到她面前,“你信他?”

她抬眼看他:“我信我听到的。”

谢无涯眼神一冷。他知道沈清鸢的琴能窥人心绪,但她从未用这种方式验证过别人。他盯着她的眼睛,想看出一点动摇,可她的眼神很稳。

“你要我看?”她问。

谢无涯没答。

沈清鸢十指轻拢,琴音缓缓升起。这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,而是一段残调,带着宫灯摇晃的节奏,妇人饮下汤药时的喘息,帘后孩童压抑的抽泣。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,像一场无声的回放。

谢无涯的脸色变了。

他听得出那是真话。不是编造的故事,也不是刻意渲染的悲情。那是一个孩子亲眼所见的记忆,被琴音还原得清晰无比。

“云容端着杯子,说话很温柔。”沈清鸢低声说,“她说‘表姐终于清净了’的时候,语气像在恭喜。”

谢无涯退了一步,背脊撞上了柱子。他咬住牙关,没再开口。

沈清鸢停下琴音,抬头看着他:“你现在还觉得他是装的吗?”

谢无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那只握过箫、斩过剑、杀过人的手,此刻竟有些控制不住地抖。他忽然想到自己母亲死前的样子——也是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,没人敢哭,也没人敢问。

“就算他说的是真的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他为什么要现在说?为什么偏偏在你面前说?”

“因为他撑不住了。”她说。

“那你呢?”谢无涯盯着她,“你会因为他一句醉话就改变立场?”

沈清鸢没回答。她只是将琴往身边收了收,手指轻轻抚过断弦。这根弦是昨夜被谢无涯震断的,还没换。

外面风大了些,吹得窗纸簌簌响。堂屋里静了很久。

谢无涯忽然转身,朝东厢走去。他的步伐越来越快,最后几乎是冲过去的。他一把抓住门框,就要推门而入。

沈清鸢十指计划。

《静心》曲的第一个音劈空而出,声波直撞过去,像一道无形的墙挡在门前。谢无涯抬起的手僵在半空,整条手臂一阵发麻,连带胸口旧伤也隐隐作痛。

“你拦我?”他回头,眼神凌厉。

“他现在不能见你。”她说。

“我不会杀他。”谢无涯冷笑,“我只是想问问他,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云容之间的恩怨?是不是打算拿这个当筹码?”

“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沈清鸢站起来,走到门前,挡在他和门之间,“你进去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”

谢无涯看着她,声音压得很低:“你总是这样。谁受伤你就护谁,谁流泪你就信谁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他们靠近你,本来就有目的?”

沈清鸢没动。

“你说他不是棋子。”谢无涯逼近一步,“可你呢?你以为你真是那个执棋的人?”

她终于开口:“如果我是棋子,那你呢?你守在我身边,是为了谢家,还是为了你自己?”

谢无涯愣住。

他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

就在这时,墨九出现在东厢门外。他依旧戴着面具,站姿笔直,双手垂在身侧,但掌心已扣住了武器。

沈清鸢转向他,琴音微转。一声短促的高音刺入空气,直击墨九肩井穴。他身体一沉,单膝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,面具下的呼吸重了几分。

“你们主子需要的是休息。”她说,“不是守尸。”

墨九没动,也没反抗。他只是站着,像一块铁铸的碑。

谢无涯盯着他,忽然笑了:“好啊,现在连你也管起裴珩的人来了。”

“我不是管。”沈清鸢看着他,“我在阻止你做错事。”

谢无涯沉默片刻,忽然抬手,一拳砸向庭院中央的老槐树。

掌风带劲,树皮崩裂,碎屑四溅。他这一拳用了全力,指骨当场渗出血丝,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。

“你说我错了?”他喘着气,“那你说,我该怎么做?看着他一次次把你拉进他的局里?看着你为了一个外人,一次次把我推开?”

沈清鸢看着他流血的手,声音很轻:“你要是真想动手,就不会先打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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