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故事换灵草,母妃往事深(1/2)

沈清鸢走出静室时,晨光已经照到了回廊的第三根柱子。她的手指还残留着琴弦的压痕,掌心微微发红。她没有停下,径直往山后走去。

药庐在竹林深处,屋檐下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,随风轻轻碰撞。门帘半掀,裴珩站在外面,右手包着布条,血迹渗到外层。他听见脚步声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,没说话。

沈清鸢走到他身侧,低声问:“你来了多久?”

“刚到。”他说。

帘内传来沙哑的声音:“你要的故事,带来了吗?”

是苏眠。他坐在案后,脸上的麻子在晨光里显得更深,喉饰垂在颈边,绿鹦鹉蹲在他肩上,翅膀收得紧紧的,不再叫嚷。

沈清鸢掀帘进去,在对面坐下。她的腰间玉管碰了一下桌角,发出轻响。她抬手抚过,共鸣术悄然启动。

“你要听什么故事?”

“真实的。”苏眠说,“关于死亡的。”

沈清鸢看了裴珩一眼。他站在门口,没有阻止。

她开口了:“宫宴那夜,下了雨。裴珩母妃喝了一杯温酒,当场倒地。太医查不出毒,只说心脉骤停。但裴珩在她枕下发现半片枯叶,上面有腥味。他认得那种味道,是他母妃睡前常闻的安神香里没有的。”

她说得很慢,每一个字都像从井底捞出来。她的指尖贴着律管,音波无声扩散。

眼前画面一闪——一个年轻女子倒在床前,手指抠进地板缝隙,嘴里吐出黑血。而另一个孩子跪在旁边,手里抱着一只破旧布偶,眼神空了。

那是裴珩。

沈清鸢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他抱着尸体三天没放手。第四天,他把匕首插进了那个太医的心口。他说,那人明明知道毒源,却不说。”

案后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撞在桌沿上,发出闷响。

苏眠低着头,喉饰剧烈震动。他的呼吸变了节奏,不再是伪装的粗哑,而是急促的、压抑的抽动。

沈清鸢听到了。她“听”到了对方心里的声音:一个少女躺在药炉旁,脸上盖着白布,手里攥着一张纸条。纸上写着:“哥,救我……他们说我是药人,可我只是想学医……”

她停住叙述。

屋里安静下来。连风都停了。

“你说过,你妹妹也死于毒?”她问。

苏眠没抬头。很久之后,他抬起手,一把扯下了喉饰。

声音变了。清越,带着年少时的书卷气。

“她死的那天,也是雨夜。”他说,“他们说她偷练禁方,用活人试药。可她只是想治好一个病人。她不知道那药还没成。”

他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里有水光。

“他们把她拖去焚药房,当众烧死。我赶到时,只抢回一根发带。”

沈清鸢没动。她的共鸣术还在运行,但她不再探入,只是守着那一丝情绪波动。

“所以你不信世家。”她说。

“我不信权贵。”他说,“他们用命换药,再用药换权。可救人的人,最先死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暗格前,拉开一块木板,取出一只玉匣。打开后,里面躺着一株通体莹白的草,根须如丝,像是会自己呼吸。

“九转还魂引。”他说,“能解天下奇毒。包括萧雪衣下的‘痴心蛊’。”

沈清鸢伸手接过。草叶碰到指尖时,有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
她没有立刻收起来,而是轻轻放在桌上。

裴珩走了进来。他看着那株草,又看向苏眠。

“你为何肯给?”

“因为你母亲死时,没人替她说话。”苏眠看着他,“而我妹妹死时,我也沉默了二十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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