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婚配(2/2)
华阳也连忙站起身,对着姜止樾解释:“皇兄,确如她所言。愿哥儿总吵着要找人玩,我瞧她乖巧懂事,又与愿哥儿合得来,便让人请她常来府中陪伴,也好让愿哥儿多些乐趣。”
周岁宴的事已过去一年多,朝中众人大多早已淡忘,华阳此刻提起“受自己所托”,既给了柳家台阶,也算是圆了场面话。
姜止樾点了点头,面上没再追问,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眼底却闪过一丝深思——显然,他也察觉到了柳家的心思,只是碍于今日是华阳的生辰,不愿当众点破罢了。
可就在这时,坐在下首的礼部侍郎忽然站起身,对着主位拱手,语气带着几分急切:“陛下,老臣瞧小公子与小女清沅性情相投,相处也极为融洽,不如趁着今日良辰,为他们定下一门娃娃亲?将来小女既能继续陪伴小公子,也能为长公主分忧,实乃两全其美之事!”
这话一出,厅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主位上的帝后、太后三人,眉头齐齐皱了起来——太后最先沉下脸,抬手轻轻拍了拍桌案,力道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不可。愿哥儿今年才一岁多,年岁尚小,且他是哀家的嫡外孙,皇家血脉尊贵,婚事怎可如此草率定论?柳侍郎此言,未免太过唐突了。”
“母后所言甚是。”华阳也连忙附和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“柳大人,本宫从未有过让愿哥儿早早定亲的念头。他如今正是懵懂年纪,当以康健成长为重,成亲之事,日后再议不迟。”
柳承宗这话本就说得冒失,此刻见太后和长公主都明确反对,顿时涨红了脸,站在原地,进退两难——他本想借着今日的机会,将女儿与崔桉愿的婚事定下来,却没料到会当众碰壁。
可对面是皇室,他纵有不满,也不敢表露半分。
柳承宗的长子,也就是柳五小姐的兄长,连忙起身打圆场:“陛下、太后娘娘、长公主息怒!家父也是今日见小公子与舍妹相处和睦,一时激动,才说了这般唐突的话,并非有意冒犯,还请诸位主子恕罪!”
“无妨。”姜止樾放下酒杯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柳爱卿也是一片好意,朕明白。只是愿哥儿的婚事,确实不急,日后再从长计议便是。”
“多谢陛下体谅!”柳承宗连忙躬身谢恩,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待退回席位时,脸色依旧有些难看。
太后摆了摆手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:“既然如此,这桩事便暂且不提了,莫要再扫了今日的兴致。”
锦姝坐在一旁,暗自嗤笑——这柳家人也太过心急,才六岁的孩子,就迫不及待地想攀附皇家,如今当众碰了壁,不仅没讨到好处,反倒落了个“唐突”的名声,日后怕是有他们后悔的时候。
宴会继续进行,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,坐在下首的崔驸马正由身边的小厮斟酒,那小厮许是太过紧张,手一抖,竟将酒盏打翻在地——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地,还溅湿了崔驸马的衣摆。
崔驸马的吉服是华阳特意让人准备的,料子是上等的杭绸,沾了酒渍,瞬间便晕开一片深色。
管家见状,连忙上前,一边对着崔驸马躬身赔罪,一边厉声呵斥那小厮:“毛手毛脚的东西!御前失仪,还不快给我拖下去,等候发落!”
两名家丁立刻上前,架起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厮,匆匆退了出去——按规矩,这般在宴会上失仪的下人,等宴会结束后,少不得要受一顿重罚。
崔驸马低头看了看被酒渍弄脏的衣摆,眉头微微皱起——吉服沾了污渍,自然是不能再穿的,且在帝后面前失仪,总归是不妥。
他连忙站起身,对着主位上的帝后、太后拱手行礼:“陛下,皇后娘娘,太后娘娘,臣的衣摆不慎沾了酒渍,怕是失仪,先下去换一身衣裳,片刻便回。”
姜止樾摆了摆手:“去吧,不必多礼。”
崔驸马谢过恩,便带着两名贴身侍从,朝着府内的寝房走去。
进了寝房,侍从便唤来一名负责打理衣物的婢女,让她伺候崔驸马换衣。
那婢女约莫十五六岁,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婢女服饰,手脚麻利地上前,先是为崔驸马解下腰间的玉带,又小心翼翼地褪去沾了酒渍的外袍。
寝房内燃着一炉不知名的香,香气淡雅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,不似寻常的熏香,却也不算刺鼻。
崔驸马起初并未在意,只坐在椅上,任由婢女收拾衣物。可没过片刻,他便觉得浑身不对劲——先是觉得四肢发沉,接着脸上渐渐泛起绯红,像是染上了晚霞般,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身体更是一阵阵地发烫,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。
“驸马……”就在这时,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突然响起,那声音又轻又软,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,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。
崔驸马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,意识也开始模糊,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晃动,那婢女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前,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。
“驸马,您是不是不舒服?”那婢女说着,突然伸出手,一把抱住了崔驸马的腰,声音愈发娇柔,“奴婢来服侍您吧,保管让您舒服些。”
崔驸马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,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软绵绵的提不起劲。
他心中清楚这不对劲,猛地回过神,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想要推开那婢女,可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,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走开!”
那婢女不仅没有退缩,反而抱得更紧了些,一只手甚至不安分地顺着崔驸马的衣襟往上摸,语气充满了诱惑:“驸马,您别硬撑了,奴婢知道您难受。奴婢心悦驸马许久了,今日就让奴婢好好服侍您,绝不会让旁人知道……”
崔驸马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身体的燥热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,但心中仍有一丝清明——他是华阳的驸马,若是今日做出这等苟且之事,不仅对不起华阳,更是辱没了皇家颜面!
他猛地咬紧牙关,用尽全身力气,一把将那婢女推开——那婢女猝不及防,被推得踉跄着摔倒在地,发髻也散了半边。
她坐在地上,抬头看向崔驸马,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,红着眼眶道:“驸马……您怎么这般对奴婢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崔驸马的声音冰冷而坚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尽管他的身体依旧在发烫,意识也有些飘忽,但语气中的怒意,却让那婢女不敢再放肆。
恰在此时,守在寝房外的两名侍从听到动静,连忙推门进来——只见崔驸马正扶着额头,身体微微摇晃,脸色绯红,额头上满是汗珠,模样十分痛苦;而那婢女则坐在地上,衣衫有些凌乱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“驸马?”侍从连忙上前。
崔驸马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身体的不适,指着地上的婢女,语气冰冷:“把她给我捆起来,送到前院,等长公主宴后发落!另外,立刻去给我备一盆冷水,越多越好!”
两名侍从不敢耽搁,一人上前,拿出绳索将那婢女捆了个结实,拖了出去;另一人则快步去备冷水。
崔驸马踉跄着走向内室,只觉得身体的燥热越来越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