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天津风云（1/2）

许大茂去天津的第三天，厂里的电话跟抽风似的响个不停，何雨柱接起来，那头的声音差点震破他的耳膜。

“何老板！成了！成了！”许大茂喊得嗓子都劈了，活像中了头奖的彩票贩子。

何雨柱正蹲在车间里，看几个师傅鼓捣新生产线，满耳朵都是机器轰鸣声，他把话筒扯远点，扯着嗓子喊回去：“嚎啥？慢点说，捡钱了还是娶媳妇了？”

“比捡钱带劲！”许大茂的声音透着股子得意洋洋，“天津百货大楼！咱那酱菜送过去试销三天，两百瓶卖得底朝天！采购部经理拍着胸脯说，要签全年合同，每月五百箱！五百箱啊老板！”

五百箱。

比之前孙经理画的大饼还大一圈。

何雨柱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，嘴上却稳得一批：“吹归吹，价格谈妥了没？别是赔本赚吆喝。”

“出厂价加百分之二十！现款现货，一分钱不打折！”许大茂嘚瑟的不行，“我跟他们磨了半宿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，最后咬死了月结——每月25号结上个月的账！不过嘛……”

他话音一转，透着点心虚。

何雨柱眼皮一跳：“别吞吞吐吐的，有屁快放。”

“他们要求咱独家供应，不能给天津其他百货公司供货。”许大茂的声音低了八度，“我瞅着这买卖划算，差点就应了……”

“你敢应一个试试！”何雨柱的声音瞬间拔高，吓得旁边调试机器的师傅手一抖，扳手差点掉地上。“许大茂，你是不是被天津的风灌傻了？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，这话我跟你说过八百遍！百货大楼能当主力，小批发市场、副食店那也是钱袋子，全拴一棵树上，万一树倒了，咱喝西北风去？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，估计许大茂正挠着头后悔呢。过了半晌，他才蔫蔫地回了句：“行吧，那我再去磨磨。不过丑话说前头，人家经理脾气不好，磨叽急了，我可不保证他不踹我。”

“踹你也是你活该。”何雨柱挂了电话，心里却没那么轻松。

许大茂这趟天津之行，顺得有点邪乎。

就跟踩了狗屎运似的，好事全让他撞上了，反倒让人心里发毛。

下午，安装师傅们歇晌，蹲在墙角啃馒头就咸菜，何雨柱摸出兜里皱巴巴的通讯录，翻出个天津的号码拨过去。

这人姓李，是他跑市场时认识的，在工商局混饭吃，消息灵通得跟包打听似的。

“李哥，忙啥呢？是不是又在办公室摸鱼啃酱肘子？”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套近乎。

李哥在那头笑骂：“你小子狗鼻子真灵，刚啃两口就被你逮住了。说吧，啥事？”

“打听个事，天津百货大楼是不是最近在换酱菜供应商？”

“哟，消息够快啊。”李哥嚼着肘子，声音含糊不清，“可不是嘛！原来那家老厂叫福隆，老字号了，可惜这两年不争气，设备老得跟祖宗似的，管理乱得像菜市场。上个月工商局抽查，大肠杆菌超标，罚了五千块，百货大楼正愁没替补呢，你这是……”

何雨柱心里门儿清了。

合着许大茂不是本事大，是赶上了人家换供应商的空子，捡了个漏。

“谢了李哥，改天去天津请你吃酱肘子，管够！”

“别来这套，把你家酱菜多送两瓶就行！”李哥哈哈一笑，“说真的，你家酱菜我北京亲戚尝过，比福隆那老掉牙的味道强多了，好好干！”

挂了电话，何雨柱蹲在车间台阶上，点了支烟。

福隆酱菜厂，老字号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
许大茂这小子，怕是抢了人家的饭碗，这梁子，算是结下了。

正琢磨着呢，老赵跟救火似的冲进来，满头大汗，裤子都跑掉半截了，嘴里嚷嚷着：“老板！出事了！出大事了！”

何雨柱掐了烟，心里咯噔一下：“慌啥？天塌下来有我顶着，是不是新生产线坏了？”

“不是生产线！是咱发往保定的货！在高速上被扣了！”老赵扶着膝盖，喘得跟拉磨的驴似的，“路政的人拦的，说超载！司机打电话回来说，那帮人凶神恶煞的，不给钱就不放车，跟土匪似的！”

“超载？”何雨柱皱紧眉头，“咱的车都是按规矩装的，每辆车都过了磅，怎么可能超载？”

“司机说，那秤有问题！空车开上去都显示超重！”老赵急得直跺脚，“摆明了是敲竹杠！”

何雨柱算是看明白了。

这哪是路政，分明是穿着制服的“路匪”，专挑软柿子捏。

“给司机打电话，让他别硬刚。”何雨柱摆摆手，一脸无奈，“钱是王八蛋，没了咱再赚，先把货保住！那批货值三万，耽误了交货期，违约金够咱喝一壶的。”

老赵赶紧跑去打电话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这帮人真是黑了心……”

何雨柱站在车间里，看着崭新的生产线，机器闪着冷冰冰的光，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
他这哪是开厂子，分明是在下一盘棋，还是盘没有楚河汉界的棋，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坑。

天津那边暗流涌动，运输路上明枪暗箭，还有四合院里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大爷大妈——这日子，过得比唱戏还热闹。

傍晚，何雨柱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四合院，还没进门，就听见院里跟炸了锅似的，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尖嗓子，穿透院墙，能传到二里地外。

“不就是开了个破酱菜厂吗？赚了俩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！真当自己是大老板了？”

何雨柱挑眉，脚步顿了顿。

就听见于莉的声音，不软不硬，怼得恰到好处：“贾大妈，话可不能这么说。我们家柱子一不偷二不抢，凭本事赚钱，碍着您哪了？”

“凭本事？”贾张氏冷笑一声，那声音听着就牙酸，“谁知道他那酱菜里加了啥乱七八糟的东西！报纸上吹得天花乱坠，指不定是糊弄人的！”

何雨柱推门进去，院里瞬间安静了半秒。

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葡萄架下，唾沫星子横飞，于莉护着晓晓站在台阶上，脸色有点难看。晓晓躲在妈妈身后，小脑袋探出来，看见何雨柱，眼睛一亮，小声喊了句“爸爸”。

贾张氏看见何雨柱，气势弱了半截，但嘴上还硬：“哟，何大老板回来了？大忙人啊，还知道回这破四合院？”

何雨柱扯了扯嘴角，皮笑肉不笑：“贾大妈，吃了没？没吃的话，我家还有剩的窝头，要不要给您拿两个垫垫肚子？省得有力气在这儿嚼舌根。”

贾张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