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归家团圆,余波未平(1/2)

火车进站时,北京下着小雨。

何雨柱拎着简单的行李,随着人流走出北京站。雨丝细细密密的,打在脸上凉丝丝的。站前广场上,人力三轮车夫们披着雨衣,大声招揽生意:“去哪儿您呐?东单西四,上车就走!”

他站住了,深深吸了口气。

北京的空气里有股熟悉的味道——煤烟味、尘土味,还有隐约的炸酱面香味。跟深圳那种潮湿的、带着海腥气的空气完全不同。

回家了。

他招手叫了辆三轮车:“南锣鼓巷。”

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,腿脚利索,蹬起车来稳稳的。车轮轧过湿漉漉的柏油路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街道两旁的槐树叶子已经黄了,被雨打落一地,像铺了层金毯。

何雨柱靠在车篷里,看着熟悉的街景。

胡同口的老副食店还在,门口排队买豆腐的人缩在屋檐下躲雨。修自行车的大爷蹲在摊位前补胎,手里拿着胶水。几个孩子不怕雨,在水坑里跳来跳去,溅起一片水花。

这才是他的北京。

不是深圳那种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,而是这种带着烟火气、带着生活痕迹的胡同巷子。

三轮车在南锣鼓巷口停下。

何雨柱付了钱,拎着行李往里走。

雨还在下,青石板路湿漉漉的,反射着天光。胡同里很安静,只有雨声和偶尔传来的收音机声——谁家在听评书,单田芳沙哑的嗓音在念《隋唐演义》。

走到自家院门口,他停住了。

朱红色的院门关着,门上贴着的春联已经褪了色,“福”字倒挂着,边角有些卷曲。他伸手推门,门没闩。

院子里,葡萄架下,于莉正蹲在地上择菜。晓晓坐在小板凳上,手里拿着个布娃娃,嘴里念念有词:“娃娃乖,爸爸就回来了……”

何雨柱站在门口,看着这一幕。

喉咙忽然发紧。

于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抬起头。

手里的菜掉在地上。

她站起来,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

眼泪先掉下来了。

“柱子哥……”

晓晓也转过头,看见何雨柱,愣了两秒,然后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,扔掉布娃娃,张开小手跑过来。

“爸爸!爸爸!”

何雨柱蹲下身,一把抱住女儿。

小小的身体,热乎乎的,带着奶香。晓晓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爸爸你去哪儿了……晓晓想你……”

“爸爸回来了。”何雨柱声音有些哑,“再也不走了。”

于莉走过来,站在他面前,眼泪不停地流。

何雨柱一手抱着女儿,一手拉住妻子的手。

“莉莉,我回来了。”

于莉扑进他怀里,三个人抱在一起。

雨还在下,落在葡萄叶上,啪嗒啪嗒的。

院子里的月季花被打湿了,花瓣上挂着水珠,晶莹剔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晓晓哭累了,趴在何雨柱肩上睡着了。何雨柱抱着她进屋,轻轻放在小床上,盖好被子。

于莉跟进来,关上门。

“柱子哥……”她看着他,眼睛红肿,“你瘦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何雨柱拉着她在床边坐下,“深圳的事,都解决了。”

“秦桧……”

“抓了。”何雨柱简单说了说,“走私、行贿、涉黑,数罪并罚,够他喝一壶的。”

于莉握紧他的手:“那你……”

“我没事。”何雨柱笑了,“我是配合警方办案,立功了。老梁说,公安局要给我送锦旗。”

于莉这才松了口气,但眼泪又涌出来。

“你知道这些天,我多害怕吗?晚上睡不着,一闭眼就梦见你出事……”

“对不起。”何雨柱搂住她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两人静静坐着,听着窗外的雨声,听着晓晓均匀的呼吸声。

过了一会儿,于莉问:“西山那个厂……”

“能开了。”何雨柱说,“秦桧倒了,那些找麻烦的人也都消停了。水电的事,王主任答应帮忙协调,应该很快就能解决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正说着,院门被敲响了。

于莉擦了擦眼泪:“我去看看。”

来的是阎埠贵。

老教师撑着把黑布伞,站在门口,探头探脑的。

“于莉啊,柱子回来了吗?我听说……”

话没说完,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何雨柱,阎埠贵眼睛瞪圆了。

“柱子!你真回来了!”

“三大爷,有事?”

“有事有事!”阎埠贵收了伞,走进院子,“这几天院里都传遍了,说你在深圳出事了,被公安局抓了!许大茂那小子,说得有鼻子有眼的……”

何雨柱和于莉对视一眼。

“许大茂怎么说?”

“他说你在深圳走私,让人赃俱获,判了十年!”阎埠贵压低声音,“还说你的超市要被查封,房子也要充公。院里好些人都在议论呢。”

何雨柱笑了。

“三大爷,您看我像坐牢的人吗?”

阎埠贵上下打量他:“不像。可是……”

“我没犯事,是协助公安局办案。”何雨柱说,“抓了几个走私犯,立了功。过两天,公安局的锦旗就该送来了。”

阎埠贵的嘴张成了o型。

“真、真的?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?”

阎埠贵愣了几秒,然后一拍大腿:“好!太好了!我就说嘛,柱子不是那种人!许大茂那小子,满嘴跑火车!”

他转身要走,又想起什么,回过头:“柱子,那个……西山那个厂,还开吗?”

“开。”

“还招人吗?我家解放……”

“招。”何雨柱说,“等开工了,让解放来找我。”

“哎!好嘞!”阎埠贵喜滋滋地走了。

于莉关上门,回头看着何雨柱:“许大茂他们……”

“跳梁小丑。”何雨柱说,“让他们蹦跶吧,有他们哭的时候。”

傍晚,雨停了。

天边现出晚霞,红彤彤的,把云朵染成了金色。

何雨柱在厨房做饭。

于莉在旁边打下手,晓晓坐在小板凳上剥蒜——虽然剥得乱七八糟,但很认真。

锅里的油热了,何雨柱把切好的肉片倒进去,“滋啦”一声,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他翻炒几下,加入葱姜蒜,再倒入调好的酱汁。

红烧肉。

晓晓最爱吃的。

“爸爸好香!”晓晓吸着鼻子。

“马上就好。”

菜上桌时,院门又被敲响了。

这回是许大茂。

他站在门口,脸色不太自然。

“柱子……回来了?”

“嗯。”何雨柱端着菜,“有事?”

“那个……”许大茂搓着手,“听说你在深圳……立功了?”

“怎么,许大茂,你不是说我判了十年吗?”

许大茂脸一红:“那是……那是谣言!我可没说过!”

“是吗?”何雨柱笑了,“可我听说,你在院里说得挺起劲啊。”

许大茂额头冒汗了。

“柱子,误会,都是误会。我就是……就是听人瞎传。你知道的,我这人嘴快,没心眼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何雨柱摆摆手,“进来吃饭吧。”

许大茂一愣:“啊?”

“不是没吃饭吗?”何雨柱说,“正好做了红烧肉,一起吃点。”

许大茂受宠若惊,连忙跟进屋。

饭桌上,气氛有点微妙。

晓晓吃得津津有味,于莉给何雨柱夹菜,许大茂埋头吃饭,不敢说话。

吃到一半,何雨柱开口了。

“大茂,我西山那个厂,下个月开工。缺个跑业务的,你有兴趣吗?”

许大茂筷子差点掉地上。

“我、我行吗?”

“你脑子活,嘴皮子溜,跑业务正合适。”何雨柱说,“工资按提成,干得好,一个月挣个三五百不成问题。”

八十年代,三五百是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。

许大茂眼睛亮了。

“柱子,你……你不记恨我?”

“过去的事,过去了。”何雨柱说,“但丑话说前头——手脚干净点,别动歪心思。要是让我发现你吃回扣、坑客户……”

“不敢不敢!”许大茂连忙说,“柱子你给我饭吃,我感激还来不及!”

吃完饭,许大茂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
于莉收拾碗筷时,轻声问:“柱子哥,你真要用他?他那人……”

“能用。”何雨柱说,“许大茂是坏,但不傻。他知道跟着我能挣钱,就不会耍花样。而且跑业务这活儿,就得他这样的人——脸皮厚,能说会道。”

“那你就不怕他……”

“怕什么?”何雨柱笑了,“我能用他,就能治他。”

夜里,哄晓晓睡下后,何雨柱和于莉坐在葡萄架下。

雨后的夜空很干净,星星很亮。

于莉靠在他肩上:“柱子哥,我觉得你……变了。”

“变好了还是变坏了?”

“说不上来。”于莉想了想,“就是……更稳了。以前你也硬气,但总觉得憋着一股劲儿。现在那股劲儿还在,但不一样了。”

何雨柱搂着她,没说话。

他想起前世。

想起那些憋屈的日子。

想起冻死前的绝望。

这一世,他有了力量,有了底气。

但更重要的是,他有了要守护的人。

所以他不怕了。

“莉莉,”他说,“等西山厂子建起来,咱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吧。带院子的,晓晓能有地方玩。”

“现在这院子不是挺好的?”

“好是好,但小了。”何雨柱说,“我想给晓晓弄个秋千,再种点花。你也该有个像样的厨房,不用在院子里做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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