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千里押运,暗夜惊雷(1/2)
第三天清晨五点,天还没亮透。
何雨柱背着简单的行李,站在招待所门口。街上空荡荡的,只有清洁工在扫马路,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,沙沙的,像秋虫在鸣。
一辆绿色吉普车开过来,停下。
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。一个高大魁梧,寸头,脸上有道疤,眼神像鹰。另一个精瘦,小平头,动作利落。
“何老板?”高个子开口,声音低沉,“我是大勇,这是小武。”
“何老板。”小武点点头,话不多。
何雨柱打量他们。
大勇的手,虎口有老茧,是常年握枪留下的。小武的站姿,双脚微开,重心下沉,是标准的格斗预备姿势。
老梁说得没错,这是两个好手。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何雨柱说。
“应该的。”大勇拉开车门,“上车吧,梁队交代了,全程听您指挥。”
车子开往华兴仓库。
路上,何雨柱简单交代了情况。
“秦桧派了两个人跟车,名义上是协助,实际上是监视。路上肯定会试探咱们。你们记住,咱们的身份是北京华贸进出口公司的员工,我是经理,你们是押运员。话别说多,但该硬的时候要硬。”
“明白。”大勇点头,“路上要是有情况……”
“见机行事。”何雨柱说,“但记住,咱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打架,是收集证据。沿途经过的检查站、交接点、秦桧的人怎么打点关系……这些都要记下来。”
小武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:“何老板放心,我记性好。”
六点整,车子到达华兴仓库。
天已经亮了,但仓库里还是昏暗的。三辆解放牌卡车停在院子里,车斗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。十几个工人在装车,把木箱从仓库里搬出来,扛上车。
秦桧站在车边,正在跟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话。看见何雨柱,他招招手。
“何经理,来得正好。”秦桧介绍身边的中年男人,“这是老周,这趟车的领队。路上有什么事,听他的。”
老周五十来岁,皮肤黝黑,眼角有很深的皱纹。他冲何雨柱点点头,没说话。
“这两位是……”秦桧看向大勇和小武。
“我公司的押运员,大勇,小武。”何雨柱说,“这趟辛苦他们了。”
秦桧打量了大勇和小武几眼,笑了:“一看就是好手。何经理,你公司人才济济啊。”
“混口饭吃。”何雨柱掏出烟,递给秦桧和老周。
三人点上烟。
“路线定了吗?”何雨柱问。
“定了。”老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,摊在引擎盖上,“咱们走107国道,经广州、长沙、武汉、郑州,到北京。全程大概两千三百公里,顺利的话,四天三夜。”
他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。
“路上有二十几个检查站,主要是在省界和市界。不过何经理放心,这些地方我们都打点好了,不会有事。”
“打点好了?”何雨柱装作好奇,“怎么打点的?”
老周看了秦桧一眼。
秦桧笑笑:“都是朋友,给点辛苦费。何经理,这些事你不用操心,跟着走就行。”
“那路上住哪儿?”
“有固定的招待所。”老周说,“广州一晚,长沙一晚,郑州一晚。都是熟地方,安全。”
何雨柱点点头,不再多问。
但他心里清楚——这些“熟地方”,就是走私网络的节点。
装车一直持续到七点半。
三辆卡车,一百台彩电,装得满满当当。帆布盖好,用绳子捆紧。每辆车的驾驶室能坐三个人,秦桧安排了六个司机,轮流开。
“何经理,你坐头车,跟老周一起。”秦桧说,“你的人……坐第二辆车吧。”
“好。”
分配完毕,准备出发。
秦桧把何雨柱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:“何经理,这趟货,关系重大。路上要是有任何意外……”
“秦总放心。”何雨柱说,“货在人在。”
“好。”秦桧拍拍他的肩膀,“到了北京,我亲自给你接风。”
八点整,车队出发。
头车驾驶室里,何雨柱坐在副驾驶,老周开车,后排还坐着一个人——秦桧派来跟车的,叫阿强,三十来岁,胳膊上有纹身,一直闭目养神。
车子驶出仓库,开上107国道。
深圳渐渐被抛在身后。
何雨柱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城市,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像是离开了一个战场,又进入另一个战场。
公路两边的景色不断变换。
先是城市,然后是城乡结合部,最后是田野。水稻已经收割了,田里堆着稻草垛。远处有山,青翠的,在晨雾里若隐若现。
老周开车很稳,话不多。
阿强一直在睡觉,打呼噜。
何雨柱也闭上眼睛,假装休息。
但他没睡。
他在听。
听老周和偶尔用对讲机跟后面车辆通话的内容。
“前面是东莞了,检查站老样子。”
“收到。”
“广州那边联系好了吗?”
“联系好了,老地方。”
“好。”
这些简短的对话,何雨柱都记在心里。
中午,车队在东莞的一个路边饭馆停下吃饭。
饭馆很简陋,但生意不错,停了很多大货车。老周显然是熟客,老板亲自出来招呼。
“老周,又跑长途啊?”
“是啊,送点货去北京。”
“这位是……”老板看向何雨柱。
“何经理,货主。”
“何经理好,吃点什么?”
何雨柱点了几个菜,老板去准备了。
大勇和小武从第二辆车下来,坐在何雨柱旁边那桌。两人冲何雨柱点点头,没说话。
阿强也醒了,伸个懒腰,掏出烟来抽。
“何经理,第一次跑长途?”他问。
“第一次。”
“辛苦吧?”阿强笑了,“跟你们坐办公室不一样。路上颠,吃不好睡不好,还得防着车匪路霸。”
“车匪路霸?”
“多了去了。”阿强吐出口烟,“特别是湖南、河南那边,穷山恶水出刁民。拿着砍刀、铁棍,拦路抢劫。不过咱们这车队,他们不敢动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阿强顿了顿,“咱们有家伙。”
他从腰后掏出一把东西,在桌子底下晃了晃——是把土制手枪。
何雨柱心里一紧。
“秦总安排的。”阿强把枪收回去,“防身用。何经理,路上要是真有事,你跟紧我们。”
“好。”
菜上来了,简单的农家菜,但味道不错。何雨柱吃了两碗饭,喝了一大碗汤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路,可能没这么安生。
吃完饭,继续上路。
下午的路程比较顺利,只在广州城外的一个检查站停了一下。老周下车,跟检查站的人说了几句话,递过去一个信封。检查站的人摆摆手,车子就放行了。
何雨柱用余光看着,记下了检查站的名字,还有那个收信封的人的长相。
傍晚,车队进入湖南境内。
天阴了,下起小雨。路面湿滑,车速慢了下来。山道弯弯绕绕,一边是峭壁,一边是悬崖。雾气起来了,能见度很低。
老周开得很小心。
阿强也坐直了身体,眼睛盯着窗外。
“这段路不太平。”老周说,“上个月,有辆车在这儿翻了,死了三个人。”
话音刚落,前面拐弯处,突然冲出几个人。
拦在路中间。
都拿着棍棒,还有两个人拿着砍刀。
“停车!”有人喊。
老周猛踩刹车。
车队停下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何雨柱问。
“路霸。”老周脸色阴沉,“妈的,这段路不是打点过了吗?”
他拿起对讲机:“后面车注意,有情况。都别下车。”
那几个人围了上来,敲打驾驶室的门。
“开门!检查!”
老周摇下车窗一条缝:“兄弟,哪条道上的?这段路的王老三,认识吗?”
“王老三?”领头的是个疤脸大汉,“他算个屁!这片现在归我管!下车!”
老周脸色变了。
他回头看阿强。
阿强点点头,把手摸向腰后。
“别急。”何雨柱按住他,“先问问他们要什么。”
老周又对窗外说:“兄弟,要钱好说,开个价。”
“钱?”疤脸大汉笑了,“我们要货!把帆布打开,让我们看看拉的什么!”
何雨柱心一沉。
这些人不是普通路霸。
他们是冲着货来的。
“兄弟,货不能看。”老周说,“这样,我给你们这个数——”
他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五百?打发要饭的呢!”疤脸大汉一挥手,“弟兄们,上!”
几个人开始砸车。
驾驶室的门被砸得砰砰响。
后面两辆车也被围住了。
阿强掏出了枪。
“等等。”何雨柱说,“让我试试。”
他摇下车窗,探出头。
“这位大哥,怎么称呼?”
疤脸大汉看他:“你谁啊?”
“货主。”何雨柱说,“大哥,咱们无冤无仇,何必动粗?这样,我出一千,请兄弟们喝个酒,交个朋友。”
“一千?”疤脸大汉上下打量他,“你这些货,不止一千吧?”
“货是客户的,我做不了主。”何雨柱说,“但交朋友的心是真的。大哥要是看得起我,留个名号,以后路过北京,我招待。”
疤脸大汉犹豫了。
这时,后面一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。
大勇跳下车。
他手里没拿武器,但往那儿一站,气势就出来了。
“几位,”大勇声音不大,但穿透力很强,“这趟货是秦老板的。秦桧,听说过吗?”
疤脸大汉脸色一变。
“秦桧?”
“对。”大勇走过去,“秦老板交代了,这趟货不能出事。几位要是缺钱,我们可以给。但要动货……”
他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白。
疤脸大汉和手下对视几眼。
最后,疤脸大汉一挥手:“撤!”
几个人迅速消失在雨雾里。
大勇回到车上。
车队继续前进。
驾驶室里,一片沉默。
良久,老周才开口:“何经理,你那个押运员……不简单啊。”
“退伍兵,见过世面。”何雨柱说。
阿强看了大勇的方向一眼,眼神复杂。
晚上九点,车队到达长沙,住进一家招待所。
招待所在城郊,很偏僻,但院子里停满了大货车。老板是个胖女人,看见老周,热情地招呼。
“老周,又来啦!房间给你们留好了。”
“谢谢老板娘。”
房间在二楼,三人一间。何雨柱和老周、阿强一间,大勇和小武跟其他司机住。
简单洗漱后,何雨柱躺在床上,却睡不着。
今天发生的事,让他心惊。
路霸不是偶然。
那些人,是冲着货来的。
是谁走漏了风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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