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雾锁归墟（2/2）

老旧的海鹞子号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咆哮，船体几乎倾斜到与海面呈四十五度角，如同一条挣脱渔网的箭鱼，从那群暂时陷入混乱的触手包围中，猛地窜了出去！船尾甚至将几条反应稍慢的触手直接撞断！

冲出了触手的包围圈，但危机并未解除。后方，天机阁的两艘快艇依旧在风雨中若隐若现，紧追不舍。而前方的海况，变得更加诡异。

风雨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停歇了少许，但取而代之的，是弥漫在天地间的、浓郁得化不开的乳白色浓雾！这雾气并非水汽，更像是一种凝滞的能量体，能见度几乎降为零，连船头的灯光都无法穿透几米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怪异气味，耳边只剩下船只破开粘稠雾气的“汩汩”声，以及从雾气深处传来的、更加清晰的空灵歌声和锁链拖曳声，仿佛近在咫尺！

“是‘迷魂雾’！我们到归墟外围了！”阿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，“这雾邪门得很，罗盘全失灵了，只能靠感觉和……听那些‘声音’辨别方向！”

他侧耳倾听着那诡异的歌声和锁链声，双手稳健地操控着舵轮，凭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直觉，引导着海鹞子号在这片死亡白雾中穿行。

陈默能感觉到，承天珏在这片浓雾中，与归墟本体的共鸣变得异常强烈，那悲伤、混乱、压抑的律动如同鼓点，敲击在他的心头。他指引着阿炳微调方向，朝着律动最强的核心区域驶去。

在浓雾中航行了约莫一个时辰，前方的雾气似乎稀薄了一些。隐约间，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的、如同岛屿般的黑影轮廓！而在那黑影之上，赫然矗立着一座阶梯状的、顶端镶嵌着巨大眼球状晶体的黑色金字塔！与幻象中一模一样！

只是，那金字塔似乎并非完全矗立在岛上，其基座大部分都没入水中，仿佛整座“岛屿”都在缓缓下沉。塔顶那颗“深渊之眼”晶体，散发着极其不稳定的幽光，光芒闪烁间，周围的雾气都在随之扭曲、翻滚，锁链拖曳的巨响正是从塔基深处传来！

而在黑色金字塔下方的“岛屿”边缘，靠近海面的地方，他们看到了一艘半沉没的、风格古老的钢铁船只残骸，残骸的桅杆上，悬挂着一盏早已熄灭、却依然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破损青铜灯！

是“守夜人”的船！他们真的在这里！但看起来，情况极其不妙！

就在海鹞子号小心翼翼地向那残骸靠近，试图寻找登陆点或幸存者痕迹时——

“咻——轰！”

一道刺眼的赤红色能量光束，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的浓雾中激射而出，精准地命中了海鹞子号的船尾！

剧烈的爆炸声中，木屑与火光冲天而起！船尾操舵装置瞬间被毁，阿炳被爆炸的气浪掀飞，重重撞在船舱壁上，昏死过去。船只失去了控制，在原地疯狂打转！

浓雾被爆炸的火光驱散了一瞬，露出了后方那两艘天机阁快艇的身影，以及快艇上，一个肩膀上扛着造型奇特、闪烁着红光的能量武器的、戴着防风镜的高大身影！

“找到你们了，虫子。”冰冷的声音透过风雨传来，“交出玉珏，或者，和这艘破船一起，葬身归墟！”

前有神秘黑塔与失联的守夜人，后有装备了能量武器的强敌，海鹞子号重伤失控，阿炳昏迷……

地渊三人组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