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 回 符祸:元生用统脉 阿器疑加深(2/2)
元生的动作顿住,脑海里突然闪回画面 —— 那是他二十三岁,花族甸的花蜜株刚遭了金属虫,他蹲在甸里,帮花婆往株上涂花蜜膏。指尖沾着粉甜的膏,蹭在枝干上,花婆笑着说 “元生啊,这蜜株得让我们花族自己养,才会甜”。那时的蜜株泛着浓粉,花瓣上的晨露能映出人影,风一吹,甜香能飘到羽族谷。
“甜株枯了,再甜有什么用!” 元生猛地挣开阿器的手,衣襟 “撕拉” 一声被扯断,碎布落在湿土上,沾了泥。他的眼里满是急,统脉符在掌心烫得厉害,黑紫纹映得他脸发寒,“你只想着秘纹,想着不能统脉,可你看看花族甸!再不用力,花蜜株就全死了!”
“死了也不能用统脉!” 阿器也急了,他抓起地上的道器修复图,又从怀里掏出幽冥土残片,把残片往图的秘纹处贴,“我用秘纹清虚无力,不用你的统脉符!你别过来!”
阿器抱着图和残片,往花族甸冲。雾里的虚无力浓得像墨,裹着花蜜株,淡粉的叶全泛了灰,有的枝干已经断了,落在甸里,压得底下的草也蔫了。他把修复图往最枯的那株花蜜株上贴,又把幽冥土残片按在秘纹处,残片的褐黄与图的黑紫纹缠在一起,“嗡” 地一声轻响,秘纹全亮了,像圈淡黑的光,往周围的花蜜株扫去。
虚无力碰到秘纹,“滋滋” 响着化了灰,泛灰的花蜜株慢慢转粉,断了的枝干上甚至冒出了新芽。花婆的哭声停了,她蹲在甸里,摸了摸泛粉的叶,笑中带泪:“活了!老婆子的蜜株活了!”
元生站在花族甸的边缘,手里还攥着统脉符,符面的黑紫纹淡了些。他望着阿器的背影,又看了看地上扯断的衣襟碎布,心里又愧又愤 —— 他急着救蜜株,却被阿器用秘纹拦着,阿器明明有办法,却不早用,非要等他急得想动统脉才出手。
阿器把最后一株花蜜株的虚无力清完,转过身,手里还捏着那片断衣襟。他走到元生面前,把碎布递过去,声音软了些,却还是带着冷:“缝上吧,别让各族看笑话。”
元生没接,只是别过脸,往鳞族溪走。他掏出兽皮日记,借着力场的青金光,翻开新的一页,炭笔在纸上划过,字迹带着愤:“阿器用秘纹逼我,他明明能清虚无力,却非要等我急了才出手。他不懂枯株的急,不懂看着族里的东西要死却不能救的滋味。翎风若在,定会帮我,定会懂我的难。” 他把那片断衣襟碎布夹进日记,布上的泥蹭在纸页上,和之前的黑团叠在一起,像道解不开的结。
阿器看着元生的背影,把断衣襟放在石上,掏出自己的小本子。封面的灵脉草汁泛着淡绿,他写道:“元生扯断了衣襟,他的统念已经快藏不住了。我得快点用幽冥土残片激活秘纹,还要改共生杖,加上防统脉的纹。父,我不想对元生动手,可我不能看着他害了各族。” 他在本子旁画了个花蜜株泛粉的简笔,又把幽冥土残片贴在道器修复图的秘纹处,残片的褐黄与图的黑紫缠在一起,像在给图上了锁。
雾慢慢散了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落在花族甸的花蜜株上,粉光泛得暖。可元生和阿器之间的空气,却还是冷的 —— 元生揣着统脉符,心里的念没散;阿器藏着修复图和残片,手里的杖已经开始泛着要改纹的冷光。
没人注意到,元生袖中的统脉符,突然泛了阵褐黄,像在感应什么。他夜里常做的梦,又清晰起来 —— 梦里的幽冥矿坑泛着褐黄,矿壁上的脉纹亮得刺眼,像在等什么人来。
高维的虚无域里,首领正拿着块 “统脉引”,泛着褐黑,像块浸了虚无力的土。他把统脉引递给旁边的虚无族:“去幽冥矿坑把这个埋了,元生的统脉符已经能感应脉力,他定会自己找过来。到时候,他就会主动统幽冥脉,成咱们的人了!”
阿器坐在灵脉石上,翻看着道器修复图,秘纹被幽冥土残片激活后,图上突然显露出几行淡黑的字:“改共生杖为控脉杖,需虚无力 + 秘纹力,步骤如下……” 他的指尖碰了碰那行字,心里沉了沉 —— 父没说过秘纹还能改杖,可现在,好像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。
第二节完
要知元生是否会被统脉引吸引前往幽冥矿坑,阿器改共生杖时将面临何种内心挣扎,虚无族在矿坑设下的陷阱又将如何针对元生,且看下节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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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 杖疑:两派争改杖
道器工坊的暮色是被灵脉石染暖的褐黄,夕阳从破损的窗棂漏进来,落在案上的两柄杖上,泛出截然不同的光。元生的半成品统脉杖斜靠在案角,杖身泛着冷银,是前回从草从找回的,被控脉族改造过的统脉纹刻在杖身中段,黑紫纹里还嵌着点矿晶碎,风一吹,碎晶碰着杖身,“叮” 地响,像在催着什么。阿器的共生杖立在案中央,杖身的青金泛得稳,杖尾缠的羽灵草和木灵枝还带着晨露的湿,只是杖尖偶尔泛黑,是中午清花蜜甸虚无力时沾的,没完全清干净。
案上铺着道器修复图,图面的共生纹泛着弱绿,幽冥土残片压在图边缘的防统脉秘纹处,残片的褐黄与秘纹的黑紫缠在一起,像给图上了道锁。差异文明图叠在案角,幽冥矿坑域用炭笔标了个淡褐黄的圈,圈里还画了道细脉纹,是阿器中午根据残片力标出来的,此刻这脉纹竟与两柄杖隐隐共振,泛着淡光。
元生蹲在案左侧,指尖摸着统脉杖的银纹,指腹蹭过嵌着的矿晶碎,有点硌。他想把这杖改得再强些 —— 早上用统脉符时,虽然救了鳞卵,却吸了石族的矿脉力,要是杖能增强统脉力,下次就不用耗那么多族脉力了。“阿器,这杖的统脉纹还能再刻深些,” 他抬头望阿器,眼里带着急,“下次再遇虚无族,有强杖,就能少吸点族脉力。”
阿器正坐在案右侧,用细刻刀轻轻刮共生杖上的黑灰,刀身泛着银,刮过杖身时 “沙沙” 响。他没看元生,只是把刮下来的黑灰扫到案边,声音冷得像工坊外的雾:“改统脉杖就是走歧路,父说过,杖是护脉的,不是吸脉的。” 他把刻刀放下,伸手按在道器修复图的秘纹处,幽冥土残片泛的褐黄亮了些,“我要在我这杖上加防统脉纹,以后你再用符,我就能更快清力。”
元生的手顿在统脉杖上,心里的火突然冒上来:“防统脉纹?你就这么信不过我?” 他猛地站起来,指尖按在图上的统脉纹处,图纹瞬间泛黑紫,“我用统脉是为了护族,不是为了自己!你以为我想吸族脉力?”
阿器也跟着站起来,指尖按在秘纹处,图纹泛褐黄,与元生按的统脉纹撞在一起:“护族也不能用统脉!你忘了翎风的共护结?忘了花婆的蜜株、鳞珠的鳞卵?”
两道力在图上撞得 “嗡” 响,黑绿的光爆开来,案上的刻刀、灵脉针、花蜜膏罐全被震得掉在地上,“叮叮当” 的声在工坊里响得刺耳。花蜜膏罐摔在地上,粉光的膏体洒出来,沾在统脉杖的银纹上,像给冷银添了点暖,却瞬间被统脉纹吸得干干净净,膏体化了灰。
“你们别吵了!” 石蛋的声音突然从工坊外传来,他抱着块小矿晶,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小靴子踩在洒出的花蜜膏上,滑了个趔趄,“矿坑那边有黑影晃!像…… 像虚无族的探子!他们好像在埋东西!”
元生和阿器都顿了顿,没再争执。元生赶紧把统脉杖往怀里塞,又摸了摸袖中的统脉符,符面的黑紫纹泛着亮;阿器把道器修复图折好,藏进衣襟,又抓起共生杖,杖尖的青金亮了些。两人一前一后往工坊外跑,没再说话,空气中还留着刚才争执的火药味,像被风裹着,甩也甩不掉。
幽冥矿坑的暮色比工坊浓,坑壁泛着褐黄,是矿脉力的颜色,坑底还留着之前采矿的痕迹,散落的矿晶碎泛着淡金,却被雾里的虚无气裹着,亮得发暗。三个黑影在坑底晃,手里拿着泛褐黑的东西,正往坑壁的脉纹旁埋 —— 是统脉引!泛着的褐黑气与元生袖中的统脉符共振,符面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“住手!” 元生喊着,举着统脉杖往坑底冲,符面的黑紫纹爆亮,想把统脉引抢过来。
黑影猛地转身,是虚无族的探子!他们手里握着泛墨黑的虚无刃,刃身刻着 “灭共生” 的冷纹,见元生冲过来,刃尖直往他心口戳:“上次让你用统脉逃了,这次定要毁了你的符!”
阿器赶紧举着共生杖冲过去,杖尖的青金扫向虚无刃,想帮元生挡。可刃太快,元生怕阿器受伤,猛地扑过去,用自己的胳膊挡在刃前 ——“嗤” 的一声,刃划在元生的臂上,墨黑的虚无力渗进伤口,泛着黑紫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元生!” 阿器急了,握着共生杖往虚无刃扫得更狠,青金的力裹着刃,把虚无力吸得干干净净,刃化了灰。可杖的力没收住,顺着元生的伤口,吸了他少许灵脉力 —— 元生的臂上瞬间泛了淡青,伤口的疼更甚了。
“你也吸脉力!” 元生猛地推开阿器,眼里满是怒,臂上的黑紫纹还在泛,“你口口声声说我吸族脉力,你自己不也吸?你有什么资格说我!”
阿器的手僵在半空,杖尖的青金淡了些,他想解释 —— 刚才是急着清刃的力,没控制住,可看着元生怒的眼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探子见两人起了内讧,冷笑一声,往坑外遁走,走前还回头喊:“你们就这样还想护脉?等着首领来灭你们吧!”
矿坑里只剩下元生和阿器,还有地上泛褐黑的统脉引。元生捂着臂上的伤,靠在坑壁上,疼得额头冒冷汗,统脉符在袖中泛着淡黑紫,想帮他清伤,却被他按住了 —— 他不想再用符,不想再被阿器说。
阿器慢慢走过来,从怀里掏出道器修复图,小心翼翼地展开,图上的共生纹泛着绿。他蹲在元生面前,把图往元生的伤口贴去:“别气了,先清伤。” 绿纹的力渗进伤口,黑紫的虚无力慢慢化了灰,疼意也散了些。
元生却别过脸,没看阿器,也没谢他。他摸了摸坑壁的土,土粒沾在指尖,带着矿坑独有的腥气。“你不用假好心,” 他的声音有点哑,“你吸我力,和我用统脉吸族脉力,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阿器没反驳,只是把修复图折好,又从怀里掏出幽冥土残片,塞到元生手里:“这残片能清剩下的虚无力,你自己贴。” 他站起来,握着共生杖,往坑外走了两步,又停住,“矿坑深处的统脉引,别碰,是首领的陷阱。”
元生捏着残片,褐黄的土味沾在指尖,心里又愧又愤。他知道阿器刚才不是故意吸他力,可那句 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” 已经说出口,像根刺,拔不出来了。他看着阿器的背影,见阿器把修复图折成小方块,藏进袖中,杖尾还泛着淡青,是刚才吸他力的痕迹。
元生靠在坑壁上,掏出兽皮日记,借着坑壁泛的褐黄光,翻开新的一页。炭笔在纸上划过,字迹冷得像矿坑的风:“阿器用杖吸了我的灵脉力,他和我一样,都是吸脉力的人,没资格说我用统脉。矿坑的统脉引泛着褐黑,符靠近时发烫,可阿器不让碰,他就是怕我变强。” 他把刚才摸的矿坑土夹进日记,土粒蹭在纸页上,留下淡褐痕,像在记着这趟矿坑的糟心事。
阿器站在矿坑入口,望着雾里的灵脉共通点,手里的共生杖泛着淡青。他掏出自己的小本子,封面的灵脉草汁泛着弱绿,写道:“元生误会我吸他力,我没敢说改杖的事 —— 图上显了改共生杖为控脉杖的步骤,我得偷偷改,不然他会更急。矿坑的统脉引是陷阱,可元生的符已经能感应,他说不定会自己来。” 他在本子旁画了个矿坑泛褐黄的简笔,又把修复图从袖中掏出来,用指尖摸了摸图上的秘纹,心里沉了沉 —— 今晚,就得开始改杖了。
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共通点,没再说话。元生把幽冥土残片贴在臂上的伤口,残片的褐黄泛着暖,剩下的虚无力化了灰,可心里的冷却没散;阿器回了道器工坊,这几把共生杖放在案上,拿出细刻刀,对着图上的改杖步骤,慢慢往杖尾刻秘纹,刀身泛的银,在暮色里亮得刺眼。
高维的虚无域里,首领正拿着块泛黑紫的虚无刃碎片,往炉里扔。碎片碰到炉里的虚无力,爆了团黑火,他冷笑着,对旁边的虚无族说:“元生和阿器已经起了疑心,元生会去碰统脉引,阿器会改杖防他,他们的裂痕会裂到心。等元生统了幽冥脉,阿器改完控脉杖,咱们再出手,定能毁了他们的共生!”
灵脉共通点的夜慢慢深了,雾里的虚无气还在飘,裹着共通点的每一寸土地。元生躺在异脉居的床上,摸了摸袖中的统脉符,符面的黑紫纹还在亮,能隐隐感应到矿坑统脉引的力,像在勾他;阿器坐在道器工坊的案前,手里的刻刀还在往共生杖上刻秘纹,杖尾的青金泛着淡黑,像在慢慢变味。那道共生的裂痕,已经从表面,往心里钻了。
第三节完
第 22 回完
要知元生是否会忍不住触碰矿坑的统脉引,阿器改完控脉杖后将如何面对元生,虚无族首领又将何时率人发起下一轮袭击,且看下回分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