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中篇 众口铄金天柱难撼(2/2)
“不止定海珠!”西王母的声音像冰珠落在玉盘上,清晰而沉重,“借定海珠是救急——是为了堵住妖界海眼,救那些在海浪里挣扎的妖族子民,不是让你把它锁在自己的洞府里,当成彰显身份的宝物;用蟠桃汁是疗伤——是为了救治那些在抵御魔族入侵时断了手臂、伤了仙元的仙妖,不是让你拿去泡灵晶,提升自己的修为!”
她的手指微微用力,白玉饰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印痕,语气里添了几分惋惜与愤怒:“他还欠我一坛蟠桃汁。那坛汁是我用千年蟠桃熬的——选的是昆仑山上最红最甜的蟠桃,去皮去核后用仙火慢熬了七天七夜,还加了灵芝、雪莲、何首乌等十几种仙草,熬出来的汁子呈琥珀色,闻一口都能让人精神一振。”西王母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,“之前有个小仙在与魔族交战时被魔气伤了心脉,昏迷了三天三夜,就是靠喝这蟠桃汁才醒过来的;还有个妖族的少年,胳膊被魔刀砍断了,也是靠这汁子才重新长出手臂。可他倒好,一声不吭就把那坛汁拿走了,拿去泡他的灵晶!”
“这种行为,跟凡间那些偷救济粮的人有什么区别?”西王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目光扫过殿中,“凡间的救济粮是给饥民的——那些饿得只剩皮包骨的人,靠一口救济粮才能活下去。可偏偏有人偷了救济粮,拿去换钱喝酒,换赌债。玄天就是这样!他偷的不是粮食,是能救命的蟠桃汁;他换的不是酒钱,是自己的修为。这哪有半分他口中‘为妖界’的样子?分明是为了自己!”
西王母话音刚落,苍玄子便往前迈了一步。他穿着灰色道袍,须发皆白,发丝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,手中握着的桃木杖通体黝黑——那是用昆仑山上千年的古桃木制成,杖身上刻满了道家符咒,表面因为常年握持而泛着温润的包浆。他将桃木杖往地上重重一顿,发出“笃”的一声闷响,那声音不算大,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,震得地面上几颗灰白色的小石子轻轻滚动起来,滚了几圈后,卡在白玉阶的缝隙里,才算停下。
“玄天道友,你现在该明白,错了就是错了,没什么好辩解的。”苍玄子的目光落在玄天身上,眼神里满是恳切,又带着几分严肃。他的声音像山间的古钟,沉稳而有力,“别总想着‘拉别人下水’——看到自己犯了错,不反思自己,反而去挑别人的毛病,说‘他也错了,为什么只说我’,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,这是逃避。”
苍玄子摇了摇头,又道:“也别信什么‘位高就可遮错’的鬼话。凡间常说‘有钱能使鬼推磨’,可真到了律法面前,就算你有金山银山,就算你是皇亲国戚,该受的惩罚也逃不掉。就像凡间的县官断案,就算被告是当地的富绅,只要证据确凿,该打板子就打板子,该坐牢就坐牢,不会因为他有钱有势就网开一面。”
他用桃木杖指了指殿外,仿佛能看到凡间的景象:“还有凡间的医生——医生治病,得先把自己的病治好。要是医生自己得了风寒,咳嗽发烧,连站都站不稳,怎么给别人看病?就算他能勉强出诊,也可能把自己的病传给病人,或者因为精神不济看错药方。玄天,你就是这样!你自己犯了错,不先认错改错,反而去指责别人,这跟生病的医生给人看病有什么区别?不仅治不好别人,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!”
苍玄子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痛心:“今天证据都摆到眼前了——陈刑手里的账本,敖广的定海珠借据,我和西王母的证词,一样都不少。你认个错,主动把挪用的公款还了,把定海珠和蟠桃汁交出来,律法或许还会从轻发落。可你要是硬撑,非要等到律法找上门,等到七界众生都指责你,那时候再后悔,就晚了!”
“苍玄子道长说得对!”苍玄子话音刚落,李断便立刻用力点头。他穿着青色官服,腰间系着玉带,腰间还挂着一块印信,看起来十分干练。他的声音响亮,带着十足的肯定,“我们这证词,可不是随便写的!上面不仅有我和苍玄子道长、西王母娘娘的签字,还有妖族三位长老的签字画押呢!”
李断伸出手,比划了一下签字的动作,语气愈发坚定:“那三位长老都是妖族德高望重的人物——一位是活了上万年的龟丞相,一位是掌管妖族刑罚的虎将军,还有一位是妖族的大祭司。他们的签字画押,就跟凡间合同上盖的公章一样有效!凡间的合同,只要盖了公章,就算双方后来有争执,法院也会认这个合同。我们的证词也是如此,只要有三位长老的签字,就算玄天不承认,七界的律法也会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