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誓言（2/2）

他小心调整姿势，让他靠得更舒服些，自己则睁着眼，守着这片星空，也守着身边的珍宝，等待日出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丝极细微的鱼肚白，墨蓝色的夜幕被悄然撕开一道口子。

林清晏轻轻唤醒云疏：“阿疏，醒醒，日出了。”

云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便是林清晏温柔含笑的眸子，以及他身后那逐渐亮起来的天空。

他瞬间清醒，坐直身体。

两人并肩而立，面向东方。

只见那道白光越来越亮，范围越来越广，染上了淡淡的金边，随后，一轮红日如同巨大的火球，挣扎着、跳跃着，从云海与地平线的交界处缓缓升起！

万道金光瞬间迸射而出，穿透云层，洒向山川大地，也毫无保留地笼罩在峰顶的两人身上，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。

天地间一片壮丽辉煌。

“阿疏，”林清晏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里显得格外清晰温柔，“你可知，我为何一定要带你来这里？”

云疏轻轻摇了摇头。

就在这第一缕最纯粹、最炽热的阳光映照在彼此脸庞的瞬间，林清晏双手轻轻捧起云疏的脸，目光如同这初升的旭日，炽热而专注，深深地望进云疏眼底。

“阿疏，”他的声音在山风与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而郑重。

“我以前从不信那些民间传说，觉得虚无缥缈。可自从心里有了你，便总想着，若是真的呢？

若真有神明山灵，能听见凡人愿望，那我一定要带你来这里，在太阳升起的时候，告诉你……”

他凝视着云疏的脸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虔诚：

“林清晏此生，唯心悦云疏一人。山河为证，日月为鉴，愿倾尽所有，护你安康，与你相守，此生不渝，来世亦盼重逢。”

这不是他第一次表白，却是在这样远离尘嚣、天地为证的场景下，郑重如誓言。

云疏的心被这滚烫的话语烫得发颤，他想起公子为他做的一切，想起两人历经的生死与磨难，想起自己心底那早已深入骨髓的爱恋。

他迎上林清晏的目光，那双总是沉静如夜的眸子里，此刻清晰地映着星光与眼前人的倒影，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勇敢与坚定。

他抬起手，覆盖住林清晏捧着自己脸颊的手，指尖微微用力，迎着他深情的目光，用有些颤抖却无比清晰坚定的声音说道：

“林清晏，”他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，“无论我是谁，我的心，早就是你的了，从前是，现在是，以后……永远都是。

你在哪里，我就在哪里，我云疏此生，亦只认林清晏一人，我亦心悦你、想与你并肩而立、生死相随。”
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、如此完整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与决心。

不再是卑微的仰望，而是平等的交付。

他的告白，带着一种朴素的、磐石般的坚定，直击林清晏的灵魂。

林清晏眼中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感动，他再也抑制不住，吻住了云疏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唇。

这个吻，承载着日出的光辉，承载着天地间的誓言，带着无尽的珍视与灵魂交融的颤栗。

云疏勇敢地回应着，双臂环上了林清晏的脖颈，将自己更紧地送入他的怀抱。

唇舌纠缠，气息交融，晨光与微风都成了最好的背景。披风在纠缠中滑落，寒意被彼此升腾的体温驱散。

林清晏的手情不自禁地探入云疏的衣襟，抚上那紧实温热的肌肤。

云疏浑身一颤，却没有退缩，反而学着林清晏的样子，生涩而大胆地回抚过去，指尖划过林清晏的脊背，带来一阵战栗。

“阿疏……你学坏了……”林清晏在换气的间隙，喘息着低笑，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与惊喜。

云疏不答，只是用更深的吻堵住他的话语，动作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，竟让林清晏有些招架不住。

“唔……”林清晏发出一声闷哼，被这意外的反击撩拨得气息大乱，几乎把持不住。

悬崖边的冷风骤然吹过，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一瞬。

他喘息着，艰难地拉开一点距离，抵着云疏的额头，眼中情欲未褪，却染上了无奈的笑意：

“……这里不行，太冷了，会着凉。”

云疏也回过神来，脸颊爆红，慌忙收回手，垂下眼帘，不敢再看。

方才那一瞬间的大胆，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