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剑慑(1/2)

那一剑,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北欧寒风般的凛冽杀意,直奔陆铮咽喉。

芬里尔·约尔姆这一击没有任何保留,那是属于贵族的傲慢被践踏后,最原始、最狂暴的宣泄。他在欧洲顶级的击剑俱乐部浸淫十余年,这一记“闪电突刺”,曾让无数对手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落败。

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,发出尖锐的啸叫。

“去死吧!”芬里尔面容扭曲,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。

然而,面对这足以致命的一击,陆铮脚下却如同生了根,纹丝未动。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,只有在那剑尖距离喉结仅剩毫厘之差、森寒剑气已刺痛皮肤的刹那,才微微侧头。

“嘶——”

锋利的剑刃擦着他昂贵的丝绸衬衫领口划过,削断了几缕黑发,在空中飘散。

一击落空!

芬里尔瞳孔骤缩,但他反应极快,手腕猛地一抖,剑势瞬间由刺转削,借着向前的冲势,横向切向陆铮的颈动脉。这一变招阴毒至极,完全脱离了竞技体育的范畴,是真正的杀人技。

但陆铮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手中的刺剑并没有像常人预想那样进行格挡或招架,而是极其诡异地向下一压,剑身如同附着了磁石,精准无比地“黏”住了芬里尔的剑脊。

一种极其古怪的粘滞感顺着剑身传导至芬里尔的手腕,他感觉自己的剑仿佛陷入了泥沼,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那股如影随形的控制力。

“太慢了。”

陆铮淡淡点评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。随即,他手腕轻轻一转,手中的刺剑如同活过来的灵蛇,沿着芬里尔的剑身螺旋而上!

“绞剑?!”

人群中,一位头发花白、胸前佩戴着荣誉勋章的老绅士猛地瞪大了眼睛,失声惊呼,“这是……这是失传已久的古典法式绞剑术!这种发力技巧,只有在最古老的决斗手册里才有记载!”

“上帝啊,这陈家少爷……他握剑的姿势,那是标准的十九世纪军刀流派!”另一位懂行的欧洲贵族也忍不住低呼。

“他什么时候学的?这种造诣,没个二十年苦功根本下不来!”

“他……他怎么会……”一个戴着金丝眼镜,显然是击剑爱好者的富豪结结巴巴地低语,“这起手式,这控剑的感觉……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已故的阿尔贝托大师的影子?”

“不仅仅是影子,”他身边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士,目光锐利,喃喃道,“那种举重若轻,那种对距离和时机的精准把握……阿尔贝托大师晚年追求的就是这种境界!这个年轻人……”

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,所有懂行的人都看出了门道。这个来自东南亚的“陈子昂”,在击剑上的造诣,恐怕远超他们的想象!芬里尔这次,是真正踢到铁板了!

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。原本以为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,或者是两个纨绔子弟的斗殴,谁也没想到,这个平日里只会挥金如土的陈子昂,竟然展现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大师级剑术!

场中,局势已然逆转。

陆铮不再是被动防守,但他并没有急于结束战斗,而是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,或者说,像一位严厉的导师在教训不成器的学徒。

“脚步太虚,你是想在给我表演踢踏舞吗?”

陆铮冷笑一声,手腕一抖,剑尖如同闪电般探出,在芬里尔的大腿外侧轻轻一点。

“嗤!”

昂贵的西裤瞬间破开一道口子,鲜血渗出,芬里尔吃痛,脚下一个踉跄,差点跪倒在地。

“重心不稳,出剑无力。”

陆铮向左滑步,优雅得如同在舞池漫步,手中的剑却如同鬼魅,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银弧,精准地挑开了芬里尔试图回防的剑,然后在他的左肩上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
“这就是奥丁后裔的水平?你的老师是在马戏团教你的吗?”

“啊——!我要杀了你!!”

芬里尔彻底疯了。羞辱,这是赤裸裸的羞辱!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羞辱!他双眼赤红,不仅是因为疼痛,更是因为那种被完全掌控、被肆意玩弄的无力感。

芬里尔如同被激怒的公牛,疯狂地进攻!突刺、冲刺、转移刺、击打刺……他将自己所学的各种技巧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,剑光缭乱,攻势如潮!

但陆铮就像是一阵风,一片云,无论芬里尔如何狂暴,始终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
相反,陆铮每一次出剑,都伴随着一句毒舌的点评和一道新的伤口。

“手腕太僵硬,看来你需要去给你的关节上点油。”

“嗤!”芬里尔的手臂内侧多了一道口子。

“眼神太乱,如果你连对手的剑尖在哪都看不清,不如回家去抱娃娃。”

“嗤!”芬里尔的胸口衬衫被划开,露出里面起伏剧烈的胸膛和一道血线。

短短几分钟,芬里尔已如同乞丐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口,鲜血染红了衣衫,让他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。而陆铮,除了领口少了几缕头发,依旧是一身整洁,连呼吸都没有乱上一分。

周围的宾客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。这哪里是决斗?这分明是一场华丽而残忍的凌迟!

林疏影站在场边,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,美眸中异彩连连。她见过陆铮用枪,见过他徒手格斗,却从未见过他用剑。此刻的他,褪去了现代武器的硝烟味,浑身散发着一种古典、优雅却又致命的贵族气息。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从容与霸道,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,却又让她……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

沈心怡则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恋。她轻轻咬着红唇,目光贪婪地在陆铮身上游走,尤其是他发力时衬衫下隐约显露的背部肌肉线条,让她感到一阵阵口干舌燥。

“真是一个……充满惊喜的男人啊。”她低声呢喃。

场中,芬里尔已经气喘吁吁,动作迟缓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陆铮似乎也玩腻了。

在芬里尔又一次勉强挥剑格挡时,陆铮眼神骤然一冷。他不再游走,而是猛地踏前一步,这一步,气势如虹,仿佛一座大山压顶而来!

“当!”

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
陆铮手中的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了芬里尔的防御圈,剑身猛地一震,一股螺旋劲力瞬间爆发!

芬里尔只觉得虎口剧震,半条手臂瞬间麻木,五指再也握不住剑柄。

“哐当!”

那把象征着他贵族荣耀的刺剑,无力地跌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而凄凉的声响。

下一秒,一点寒芒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放大。

陆铮手中的剑尖,稳稳地、没有一丝颤抖地,停在了芬里尔的喉结之上。

只要再往前送一厘米,就能刺穿他的喉咙。

芬里尔僵住了。

他感受着剑尖传来的冰冷触感,那是死亡的温度。他张大了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风箱般的喘息声,冷汗混合着鲜血流进眼睛里,刺痛难忍,但他连眨眼都不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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